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24)
心怦怦乱跳,手心里全是汗。她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的动作都放得极轻极慢,耳朵竖得老高,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特别是慕大哥那屋的方向。
早饭桌上,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安静。
乔芷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给寸心夹了块腌萝卜,让她多吃点,长个儿。寸心小口小口啃着,眼睛亮晶晶的。
小染低着头,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白粥,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主位上的人。那粥好像也没什么味道了。
慕凌天坐在那里,背挺得直直的,安安静静地用着饭。神色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有没有生气。他就好像……好像昨晚药房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他一个字都没提。
小染飞快地偷偷抬眼瞄了他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去,心跳得更快了。
吃过饭,慕凌天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院子里打理药材。
他回自己屋里待了一小会儿,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几样东西。
一张纸,看着就跟村里人用的黄糙纸不一样,泛着淡淡的竹青色,摸上去肯定滑溜溜的。还有一支毛笔,笔杆是深色的木头,看着就温润。另外是一块墨锭,黑得发亮,边角磨得圆润,一看就用了很久了。
这些东西,跟她以前在温家见过的那些粗糙家伙什,可太不一样了。
“过来。”他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染愣了一下,脚下有点迟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是小步挪了过去。
“从今天起,我教你习字。”
“啊?”小染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傻傻地望着他,一时半会儿都忘了该怎么说话。
慕大哥……要亲自教她写字!
他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了,拿起那块墨锭,倒了点清水在砚台上,开始不紧不慢地研墨。
动作很稳,手指修长,手腕转动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好看。
“站过来点,看着。”他吩咐道。
小染赶紧凑近了些,大气不敢出。
“字,不止是认得、会写就够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要看它的骨架,怎么搭起来的。还要品它的气韵,是刚是柔,是急是缓。”
他提笔,蘸饱了墨,手腕悬空,在竹青色的纸上写下一个“染”字。
笔尖落下,墨色饱满,那字像是活过来一样,笔画舒展,带着一种清雅又说不出的韧劲儿。跟她自己偷偷画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墨团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教得很耐心,跟村里教书的老先生完全不一样。老先生总是板着脸让她们死记硬背,写不好还要打手心。慕大哥却让她自己去看,去感觉,还问她这个字像什么。
小染渐渐被吸引了进去,忘了害怕,也忘了胡思乱想。
她好像……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笨嘛。
慕大哥说的什么字的“骨架”、“气韵”,她好像能模模糊糊感觉到那么一点点。
轮到她自己试着提笔模仿时,一团小肉手还是抖得厉害,墨也沾得到处都是,弄得小脸小手上都是墨点子,活像只小花猫。可写出来的那个“染”字,虽然还是歪歪扭扭,但竟然比她自己瞎画的时候,真的好看了那么一丁点儿。
她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嘴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还有点甜丝丝的。
慕凌天拿起她写的那张纸看了看,目光在她那张墨迹斑斑的小脸上停顿了一下,还是没什么表情,却似乎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轻轻一点头,小染心里那点因为流言蜚语而起的阴霾,好像暂时被吹散了一些。
然而,这点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来医馆看病的人,肉眼可见地少了。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实在没办法,疼得受不了找上门来的,也是脚步匆匆,眼神躲躲闪闪的,拿了药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赶紧跑了。
有一次,一个妇人来抓药,看到小染在旁边帮忙递个药包,那妇人就像见了鬼似的,猛地往后缩了一下,嘴里还嘀嘀咕咕骂了句什么难听话。乔芷当时就在旁边,听得真真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嘴唇抿得紧紧的。
小染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胡氏和温云更是没闲着,简直把这当成正经营生了。
她们几乎天天在村子里哭天抹泪,逮着人就说慕凌天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道貌岸然,假借行善积德的名头,其实是拐骗了她这个无知无靠的小丫头。
又颠三倒四地说她温小染是如何如何忘恩负义,如何如何不知廉耻,攀上了高枝就忘了本,连养育之恩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