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27)
一个激灵,王二麻子后背的汗毛“唰”地全竖起来了。
不能吧?老天爷,真这么邪门?
他心里头发虚,慌忙找了村西头那个只会看个头疼脑热的土郎中,抓了两副黑乎乎的草药,咕咚咕咚灌下去,结果屁用没有,嘴里头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这下王二麻子是彻底慌了神,这嘴……该不会真要应了那话,从里到外烂穿了吧?
他在那四面漏风的破屋里急得团团转,坐立难安,最后狠狠一跺脚,咬咬牙,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捂着那肿得老高的嘴,顶着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一脸晦气地往村东头那院子蹭。
慕家小院的门虚掩着,透出里头一丝安静的气息。
王二麻子在门口探头探脑,跟做贼似的,脚下那双破草鞋在地上来回磨蹭了半天,才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抬手哆哆嗦嗦地敲了敲门板。
“笃笃。”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是乔芷。
她手里还拿着块擦桌子的布巾,看到门口王二麻子那副惨不忍睹的尊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慕大夫不在。”乔芷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没问他来干嘛。
王二麻子一听人不在,顿时急了,也顾不上疼,伸手指着自己那张没法看的嘴,“呜呜哇哇”地比划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口水顺着肿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那样子,实在有点……又滑稽又可怜。
乔芷看着他那猴急又痛苦的模样,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
罢了。
“进来吧。”她侧了侧身,让开了路。
县城就是县城,跟白溪村的偏远和安静不是一个光景。
脚下踩着的是青石板铺的长街,溜光水滑的。两边店铺挨着店铺,绸缎庄、银楼、点心铺子,门脸一个比一个气派,挂出来的招牌幌子在风里头招摇,瞧着就热闹。
街上人挤人,车轱辘压着石板“咕噜噜”响,还有那小贩扯着嗓子吆喝,马车夫吆喝牲口的声音,混在一块儿,嗡嗡地往耳朵里钻。空气里有新出炉点心的甜香,有女眷身上飘过来的脂粉味儿,还有……嗯,说不清的各种味道。
慕凌天一身半旧不新的青布长衫,走在人堆里头也不显眼,只那份不紧不慢的劲儿,还有那双看什么都淡淡的眼睛,跟这闹哄哄的街面倒有点格格不入。
他步子不快,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扫过街边的每家铺子,每个行人。
城南那家最大的药铺“百草堂”,门槛都快被踩平了。
慕凌天信步走了进去,说是要买几味村里头不好找的药材,跟那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掌柜和旁边点头哈腰的小伙计搭了几句话。
话里话外,听着像是闲聊,却不着痕迹地把话头引到了县衙那位周师爷身上。
“周师爷?哦,知道知道,县衙的大忙人嘛。”老掌柜捻着胡子,眼皮都没抬,“偶尔也差人来抓点安神补气的方子,都是些寻常药材。”
从药铺出来,慕凌天又拐进旁边一家人声鼎沸的茶馆。
里头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惊堂木一拍,满堂喝彩。
他拣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随便要了壶最便宜的粗茶。
邻桌几个穿着短褂的闲汉正凑在一块儿喷唾沫星子,说的也是县里头的家长里短。
“……要说这周师爷,最近可是走了运道,瞧着手面都阔绰了不少!”一个黑胖汉子压低声音说。
“可不是嘛!听说跟城西新开那家‘锦绣绸缎庄’的管事走得可近乎了,三天两头一起吃酒呢!”另一个尖嘴猴腮的接茬。
锦绣绸缎庄?
慕凌天端起粗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又苦又涩。
那家绸缎庄,开张还不到半年,门面铺张得很,听说是外地来的大老板,神神秘秘的。周师爷……绸缎庄……
他放下茶杯,几枚铜钱撂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满了天空,街上的店铺大多上了门板,只有几家酒肆还亮着灯笼,隐约传出喧闹声。
慕凌天换了身不起眼的深色短打,整个人几乎融进了墙角的阴影里。他像只没声息的狸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锦绣绸缎庄后门附近的一条黑漆漆的窄巷里。
他得到消息,今晚这里头,似乎有批“新货”要进来。
他也不急,就那么静静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耐心等着。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车轮滚动的闷响由远及近。几辆用厚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在七八个膀大腰圆、看着就不好惹的汉子护送下,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了绸缎庄的后院。
其中一个走在最前头,点头哈腰跟里面出来的人说话的,正是白天在茶馆里听人提到的,那个跟周师爷打得火热的绸缎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