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64)
医馆里,夜色如墨,寂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温云在昏睡中又一次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她眉头死死地绞在一起,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瘦弱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挠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带着哭腔:“……黑……好黑啊……别过来……别过来……小染……小染你在哪里……救我……我怕……”
小染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听到温云带着浓浓恐惧的呼唤,立刻俯下身,紧紧握住她冰凉潮湿的手,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姐姐,我在这里,别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她用温热的帕子,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温云额上和鬓角的冷汗,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那是小时候母亲哄她们睡觉时常唱的。
温云似乎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气息,狂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她下意识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攥着小染的手,指节都泛了白,仿佛那是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松手,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小染就那样任她抓着,手腕被捏得生疼,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直到窗外透进第一缕微弱的晨光,她才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般的困意,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趴在床沿,浅浅地睡了过去,一只手,却依旧被温云紧紧地握在掌心。
青峰山上,时光在令人绝望的搜寻和艰难的跋涉中悄然流逝。
转眼又是数日过去,慕凌天一行人早已是强弩之末,个个累得形销骨立。带来的干粮所剩无几,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连胡氏这样意志如铁的妇人,眼中也开始流露出越来越浓的焦灼,偶尔还会有一丝绝望如鬼魅般闪过。
“慕先生……”一个年轻村民有气无力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咱们……咱们会不会是……是记错了地方?这都找了多少天了,别说九节龙葵,连个像样的药草影子都没见着……再这么下去,咱们怕是都要撂在这荒山野岭了。”
这话一出,队伍里本就低迷的气氛更加沉闷压抑,像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是啊,这深山老林的,哪是那么好找的。说不定,那所谓的“九节龙葵”,早就已经绝了种,或者根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慕凌天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天色,又望向远处被浓重云雾笼罩、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山峦,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里,也难得地掠过一丝凝重。
就在众人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都快要被无情的现实彻底浇灭的时候,一直在队伍最前面,像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般用柴刀奋力开路的胡氏,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喜到变了调的尖利呼喊:“找到了!我找到了!老天爷开眼啊!佛祖保佑!快来看!就在这儿!我的个亲娘哎,可算让我给瞅见了!”
那声音,如同在死寂的潭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又像是平地里炸响的一声春雷,震得众人精神猛地一振!
“啥?找到了?”
“胡大娘你没看错吧?”
大家伙也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和疲惫,呼啦一下,争先恐后地循着声音围拢过去。
只见胡氏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她站在一处陡峭得几乎与地面垂直的悬崖之下,伸出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指,指着崖壁半腰的一处不起眼的石缝。
那植物的藤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深紫色,接近墨黑,油光锃亮,仿佛能沁出颜色来。叶片也如传说中描述的那般,一片一片,一节一节,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朴韵味。而在那墨紫色的藤蔓顶端,还缀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白色小花,那花苞的形状,圆润可爱,酷似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铃铛,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煞是好看。
“九节龙葵!错不了!这就是九节龙葵!绝对错不了!”胡氏激动得语无伦次,她指着那株在峭壁上随风摇曳的植物,手不停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胡大娘,你……你确定没看错?”二牛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地凑上前,伸长了脖子使劲往那崖壁上瞅,可瞅了半天,除了黑乎乎的石头和一些杂草,啥也没看清,“俺咋瞅着跟普通的野草藤子没啥两样呢?”
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是啊,胡大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地方邪乎得很,可别是啥精怪变的,就等着咱们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