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70)
以及……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胡氏。
“胡大娘!”王二麻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腿软了,连滚带爬地冲到胡氏身边,声音带着哭腔,“胡大娘!你……你撑住啊!俺们这就救你!”
其他几个尚能动弹的村民也颤抖着围了过来,脸上除了惊恐,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
“水……水……快拿水来!”一个村民哆哆嗦嗦地说,声音里带着慌乱,手足无措。
但胡氏已经躺在那里,身下的血泊蔓延开来,将她整个人都浸泡在其中。血腥味儿混着泥土和枯叶的腐败气,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更是乌青。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高耸崖壁上的一处。
那里,一株小小的的紫红色草药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孤零零的,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落——九节龙葵。
她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着,艰难地抬起,指向那株救命的草药。
她的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模糊音节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发不出声音来。
王二麻子他们围在旁边,泪眼婆娑的看着胡氏那颤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崖壁很高,药很小,但他们都认得。那是希望,更是绝望。
慕凌天走了过来,村民们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路。他身上的血迹混沌,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渗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不停的向那摊血泊走去......
胡氏那双浑浊却又带着无尽期盼与不甘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望向刚刚走到她身边的慕凌天。
那眼神里有托付,有歉疚,有最后的期盼,像要把所有未尽的话都凝结在那一眼里。
慕凌天在她身边站定,低头看着她。他的目光似乎读懂了她眼神里的一切。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动作很轻。
然后,那只伸出的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所有的执念和期望,无力地垂落,“啪”的一声轻响,砸在冰冷的石地上,溅起几滴血水。
她的头,轻轻歪向一旁。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
气息,断绝。
“胡大娘——!”王二麻子发出一声悲呼,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第50章 哀恸决绝
山谷的风,呜咽着,像是为逝者奏响的哀乐。
“胡大娘——!”
王二麻子的悲呼撕心裂肺,他一个糙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其余的村民也围了上来,先前被狼群吓破的胆子,此刻被胡氏的惨死激荡得只剩下无边的悲痛和后怕。
有人捶胸顿足,泣不成声:“胡家婶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俺们……俺们对不住你啊!”
有人掩面而泣,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在山谷间回荡,更添凄凉。
更多的则是呆立当场,目光空洞地望着胡氏那了无生气的遗体,以及她身下那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如同梦魇般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
狼的凶残,胡氏的跳出,慕先生的神勇,还有那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都让他们感到一种灵魂被抽离的虚脱......
二牛跪在胡氏身边,伸出手,想去合上她那双依旧圆睁的眼睛,可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他看着胡氏肩胛处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狼牙撕裂的痕迹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染红了他伸出的手掌。
“俺的娘啊……这……这可怎么办啊……”一个年轻些的村民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显然还没从巨大的惊吓和悲痛中回过神来。
慕凌天缓缓走了过来,村民们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半干,凝结成暗红的斑块,右臂的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着,依旧有血丝渗出,脸色因失血和消耗而显得有些苍白。
他蹲下身,指尖极轻地搭在胡氏冰凉的颈侧,片刻,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后轻轻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几双眼睛死死盯着慕凌天的每一个动作。
二牛更是往前凑了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慕…慕先生,胡大娘她…她还有救不?您医术高明,您……”
慕凌天缓缓放下胡氏的手,那只手,不久前还曾颤抖着指向崖壁上的希望。他站起身,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对着那已然失去生气的妇人,极轻极缓地摇了摇头。
那无声的动作,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将他们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
胡氏,真的死了。
山谷中,一时间静得可怕,落针可闻。只剩下风声如泣如诉,还有众人粗重得几乎要撕裂胸膛的呼吸声,以及那再也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