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原来是大佬(92)

想来想去，沈钰珊便想到了苏文琛。苏文琛如今拜在蔡中丞门下，且他学识过人，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更何况，沈颜原本是喜欢他的。

想到这儿，沈钰珊立马提笔写下书信送去苏府，以互相照顾为名约苏母年后一同前往长安。说是互相照顾，其实就是沈家单方面照顾苏家母女。苏母收到信后立马就写信告诉了苏文琛，而苏文琛果然心中感激她的照拂，写下回信送给沈钰珊。

沈钰珊也立刻回信，信中多为鼓励之语，如此一来一回，两人便渐渐熟络了起来。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

除夕太后在宫中设宴，沈颜也随沈家人一同进宫赴宴。

沈钰珊一身盛装打扮，她本就姿色过人，装扮过后更是惊艳众人，迎来了许多的称赞。与她相比，沈颜只穿了一身鹅黄色新衣，跟在沈驸马和盛安公主身后，一路低着头，也不怎么说话，存在感弱了许多。

但因为身份的原因，也迎来了许多打量的目光。

“那位就是沈驸马的私生女？她怎么也来了……”有人小声地说道。

“嘘，人家名义上可是嫡女，怎么不能来？而且，她还和安远侯世子定了亲，听说年后回了长安就要嫁入安远侯府了，是不是啊，宜兰？”一位小姐拉着秦宜兰问道。

秦宜兰嘲讽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个私生女竟然抢了嫡女的婚约，你们啊，可真别小瞧了人家！”

不远处，安远侯府夫人冷冷地看了秦宜兰一眼，她一直不喜欢秦宜兰，并不是因为她不是自己生的，而是她目光太短浅，实在上不得台面。

反倒是沈颜让她有些意外。

从宴会开始，她就一直在观察她。虽然免不了被人和沈钰珊作对比，但她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别人虚情假意的恭维而喜悦，也并没有因为别人不怀好意的议论而愠怒，喜怒不形于色，沉稳低调，比秦宜兰好多了。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请二小姐过来？”崔妈妈问道。

“请什么？”安远侯夫人将目光转开，高傲地说道：“等着吧，她要是聪明，就该主动过来讨好我！”

可安远侯夫人没想到的是，从宴会开始到结束，沈颜也没有过来。反倒是，她心里想了许多要教导未来媳妇的话，以及应该要端着的姿态……

结果，人家根本就没过来！只是在离开时，远远地朝自己行了礼，就直接离开了，甚至还不如那些恭维自己的人热情。

“哼，果然不是个聪明的！”算她高看她了！

不过，当秦斐捧着自己得到的赏赐过来全部献给她的时候，她心里又高兴了，大方地说道：“我看今日太后给沈钰珊的赏赐比给你媳妇得多，这里头的东西挑几样合适的，还有我那些，都送去沈府，咱们家的人自然不能比别人差了！”

听到“媳妇”两个字，秦斐脸一下子就红了，又听到沈颜没得到什么赏赐，回了府里又将别人送来的好东西也都装到一起，让人送去沈府。

想了想，又说道：“我自己去吧！”

马车到了沈府附近的时候，秦斐刚好撞见从侧门出来的沈颜，她一身丫鬟打扮，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秦斐临时起意，让下人将礼品送去沈府，自己则悄悄跟在沈颜身后。

街道上静悄悄的，但因为是除夕，没有宵禁，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有微弱的光透出来，照在飘落的雪花上，有一种朦胧又脆弱的美感。

沈颜一个人去了原本千金笑所在的地方。

这里已经重新修建过，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沈颜独自站在门口，许久都没有离去。雪落在她的头上，很快便积了厚厚一层。

秦斐看不过去，解开自己的披风走上前去为她披上，不高兴地说道：“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沈颜抬头看向他，双眼通红，脸颊也被冻得通红。

秦斐没来由地有些心疼，用自己的披风将她瘦弱的身体用力裹紧，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后，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傻？非要现在过来？过来也不知道带件披风，不知道打伞？难道你不知道，你在乎的那些人见到你这样，会心疼吗？”

“那你……还会心疼我吗？”沈颜缩在带着他体温的披风里，想起有一年除夕她喝了酒，回来的时候走路都走不稳，是他背着她走回来，那天夜里也下着雪，他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得很慢。

那时，他说：“沈小颜，你怎么总是长不大，这么轻，我都要心疼你了。”

沈颜再也忍不住扑到秦斐怀里，说道：“幸好还有你，幸好……”

秦斐愣愣地，动也不敢动，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顶上，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沈小颜，你怎么还没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