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不为(37)+番外
“不是岑辰。”说完这一句之后,周遥西陷入沉默,一直到校门口。
没有看到熟悉的车辆,禾乐才想起来他早些时候发了消息给妈妈,今晚班上有观影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所以让勤叔不用来接放学,只说差不多时间再发信息。
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禾乐拿出手机垂着脑袋给禾太太发消息,让她来接自己。周遥西站在一旁没有动。
“你也忘了让家里人来接吗?”
周遥西摇摇头,说:“我陪陪你吧。”
“不用的,门口有保安呢。”禾乐委婉拒绝,他觉得周遥西现在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跟他独处让气氛变得僵硬。
周遥西没听出送客之意,立在一旁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又抬手揪了几片叶子。深呼吸后,说:“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
“一些......癖好什么的......”
禾乐歪了歪头,“拍照吗?”
“不是。”周遥西又失望了,“你还没到时候。”
“什么时候?”
“唔——开窍的时候。”
“啊?”
周遥西轻叹,转而说:“我觉得纪延廷知道,我看得出来,他很成熟。”
成熟?纪延廷除了身材根本就没有可以跟这个词语相匹配的地方,正相反,他非常幼稚。禾乐告诉周遥西,希望他不要被纪延廷的外表蒙骗。
“他为了让我每天给他打水,整天装伤口还没愈合,他一点儿也不成熟。”
周遥西笑了笑,眼中隐隐流露着羡慕,说出来的话与禾乐所说的风马牛不相关,“我也好想像你们这样,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找那个人。”
发送消息二十分钟后,禾太太到达荣德,禾乐跟周遥西告别上了车。禾太太问他看了什么电影,吃的什么,禾乐说吃的香蕉人,看的神偷面包虾。
禾太太疑惑,“有这样的电影吗?香蕉人又是什么,蛋糕?”
第18章
禾乐靠在车窗边,眼帘半垂着,禾太太以为他困了就没有再多问。实际上禾乐不是困了,只是在想周遥西那莫名其妙的话。
第一次发现原来不是说同一个语言就能顺利沟通,对话前周遥西显得有些忧郁不安,但是对话后轻松了不少。反而是禾乐变得满腹疑惑。
周遥西最后说起上次的毒蛇,他说毒蛇是撒旦的化身,为了诱骗亚当和夏娃。又郑重其事地告诉禾乐现在这个阶段千万不要对苹果好奇,大卫和约拿单至死也没有拥有对方但这不妨碍他们的灵魂契合。他没理解明白,但禾太太已经到达开窗喊他了,所以他只能匆匆对周遥西点了点头,说好的。
回到家,穿过庭院,见屋里黑漆漆的,禾乐问:“爸爸呢,还没回来吗?”
禾太太:“爸爸客户准备举办宴会,他忙着跟对方沟通预算呢。”
禾乐点点头。
“对了,爸爸说客户邀请了我们全家,在周六晚上,你可以空出时间吗?”
“为什么我们也要去?”禾乐不解,“我不是很想去那样的场合。”
禾太太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妈妈也不想去,但是爸爸的客户比较注重家庭方面,他邀请我们一家要是不去可能不太好。”
“那好吧。”
“爸爸客户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到时候也有人陪你玩儿的。”
“嗯。”
与禾太太道过晚安,禾乐回到房间,犹豫片刻,给纪延廷发:“我们以后可以带遥西一起玩儿吗?他好像很想上钟楼。”
两秒后又补充道:“只有你有钥匙。”
纪延廷:【不好。】
就猜到,禾乐收起手机,拿上睡衣去洗澡。
星期六,禾乐尚沉浸在美梦中霍然被禾太太薅起来,穿着睡衣就被塞进车里送到她常去的美容沙龙。
禾乐昨晚为了说服纪延廷给他讲题目,硬是陪他玩了两个小时的游戏。起初玩的射击竞技类游戏,纪延廷单方面碾压,在禾乐的强烈要求下换成了寻宝游戏,他才找回一些场子。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可以不调闹钟睡到自然醒的前提下进行的。
禾乐坐在沙发椅上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美容师往他脸上抹的什么东西,又敷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团任由搓扁揉圆的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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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头,落日长提边的悬崖伫立着一栋漂亮的白色建筑。它的形状很特别,如同海风刮来的数百个雪白贝壳堆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纪延廷站在其中一个贝壳窗户旁,冷眼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
“你该去换衣服了。”
闻言转过身,他见到阮筝沉着脸,手上捧着一份名单,无论见多少次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哥的秘书。如果禾乐多跟阮筝接触几次会发现,与之相比,纪延廷的冷漠顶多算臭脸,根本用不上冷漠这个词。阮筝才是真正连表情都没有的人,就像一个设定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