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追到吗?包的(20)
可惜这人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冉照眠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他的视线自然挪开,伸手将自己的那枚戒指拿走。
捏着戒指的那只手食指一屈,指尖就钻进了银圈内,随即五指微微一张,戒指顺着向下滑到了指根。
祁砚衡的目光也随着戒指下落,对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冷白细腻。
比起来,那只手比戒指更像艺术品。
祁砚衡什么都没说,倒是冉照眠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拖长,明显听出来是故意的。
“哎呀,看来这枚戒指没有福气,无缘再出现在我手上了。”
他们同时戴的话,太惹眼了,引人误会。
“你戴呗。”祁砚衡的声音漫不经心,听上去丝毫不在意。
但冉照眠知道,是因为对方不会再戴了,所以根本不在乎。
冉照眠笑了:“刚刚是开玩笑,学长戴吧。”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环也随着松松地动了下,“我的尺寸不合适。”
他垂下眸子,看不太清里面的神色。
说着就将戒指摘下来放进了盒子里,然后仔细安放在抽屉。
“而且我平时戴首饰挺少的。”
祁砚衡眉心轻动了下,这枚戒指是新款,不大可能是因为短期内指围发生了变化。
自己购买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戒指是别人送的。
送给了冉照眠一枚不合尺寸的戒指,却被冉照眠珍惜存放。
虽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但祁砚衡也没打算深究。
冉照眠还在叽里咕噜地开玩笑:“要是被人误会,我可亏大了,我得去哪里哭啊?”
语调一如既往地拖着上扬,卧蚕弯弯的,好似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祁砚衡的手一顿,抬头缓缓开口道:“冉照眠,去喝口水吧。”
冉照眠:“……”
他听话的从桌子上捞过那个容量1L的大杯子,抱进怀里喝了一口水。
喝完后,他缩着胳膊伸出一根手指:“再说一句。”冉照眠声音低低的,“我才不啰嗦,我一直说话可是因为你。”
祁砚衡还来不及想多,对方下一句话已经蹦了出来:
“要不然显得你像个马杀鸡的技师,多不礼貌。”
祁砚衡下手重了些,冉照眠“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人:“那我谢谢你?”
冉照眠抱着杯子:“不客气~”
祁砚衡蓦地垂头笑了。
没有人再说话,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冉照眠咬着吸管,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人的侧脸上。
对方五官深邃,额头眉骨到深陷的眼窝,再至高抬的鼻梁,走势起伏、线条流畅,皮紧贴着骨,而骨相实在优越。
这人就算穿得再简单干净,观者也不会被迷惑觉得他纯良。
那枚张扬醒目的嵌宝石金色戒指才是他的本体,而祁砚衡根本就没想藏。
所以不用关屹来告诉他,就已经能看得出来,这人不好招惹。
冉照眠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关屹和周旭东和他说过很多次,祁砚衡为人距离感很强,可他却始终觉得还好。
或许听上去有些自作多情,但就算见面不多,他觉得祁砚衡好像对他还比较宽容?
就像现在,对方居然会来给他看伤揉腿,明明不像是这人会做的事。
可要说对方浮动着什么心思,冉照眠还不至于自恋到这个地步,他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毫无由来的,冉照眠突然觉得,祁砚衡对他的态度……像是对待一个弟弟、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辈。
尽管他们只差两岁。
总之,不会是一个可以恋爱的对象。
意识到这点,他一下子就自闭了。
冉照眠的目光缓缓下移,除了涂药按摩的那只手无法避免外,祁砚衡另一只手落在膝盖上方一点,固定着他的腿。
却隔着裤子布料,掌心都没有碰实,虚虚捏着腿骨。
就连脚放在人腿上的动作,也因为隔了一个厚厚的靠枕,不再含暧昧的意味。
他的神情平静且专注,心无旁骛地处理着伤。
他或许真的风流,却绝对不是一个下流的人。
气质早已昭示明显,而现在只是印证了这一点。
冉照眠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绅士而感到郁闷。
他整个人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需要按很久,几乎不到10分钟就已经结束。
祁砚衡收回手:“刚刚你看了怎么按,另一边腿能自己来吧?”
冉照眠睁开眼,蔫答答地点了点头。
也不是自己实在做不了的事儿,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还让对方来就有些过了。
见对方的精神不佳,祁砚衡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了掌心的药膏,一边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