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10)
看着霍老露出久违的笑容,林琅打心眼高兴。霍景盛自主性强,还没成年就搬出去自己住,成年后更是眼里只有格斗,平时别说回来看看老人,就连电话都懒得打几个。老人的伴侣,也是个不着家的,在国外控股石油产业,只过年才回国陪他十天半月,交个公粮。
老人在别人眼里,绿水香榭,老兽闲游,别提多逍遥。但林琅知道,他和普通的空巢老人没有区别,他无聊寂寞得很。林琅盼着老人开心,因此这个能让老人开怀的好消息,他的分享欲是一分一秒等不得。
但预支消息,也意味着会有引火上身的风险。
临走的时候,林琅再三请求:“霍叔叔,我是为了给您解闷,才提前告诉您的,您这边心里偷着乐就好,等着时机到了先生自己也会告诉您。您可千万别在先生那儿提什么,不然的话,他又要怪我多嘴了。”
霍老的黑檀木手杖把青石板点得咚咚响,像是某种保证:“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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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乔宴坐上霍景盛的迈巴赫。连绵阴雨不知何时停了。
乔宴连日心力交瘁,加之孕期嗜睡作祟,车内暖风一烘,眼皮便黏在了一起。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树影漏下金光,正跳跃在湿漉漉的草尖上。他揉了揉眼睛,脱口道 :“雨停了。”
话音未落便僵住——他怎同霍景盛闲聊起来。
霍景盛请他吃饭、照顾他、和他交谈,都是围绕孩子进行的必要沟通。尤其是协议这事拟定后,两人也算各自打出明牌了。
他们一个谋孩子,一个图钱财。
好听点是合作,难听点是交换。等白纸黑字的协议下来,霍景盛顶着甲方,他顶着乙方,他的身份就跟霍景盛的员工没什么区别。
该谨守边界的。
怎么一觉醒来昏了头?
“未来几天都没雨。”霍景盛握着方向盘应声。
乔宴指尖抠进羊绒坐垫。
他根本不懂怎么和人□□。
在这小小空间里,他不小心撂了话题,又不知道怎么接。
如果霍景盛像父亲那般无视他,他倒熟悉应对。偏生霍景盛温声接话,他不自在起来。
绞尽脑汁,憋出句:“那…那真可惜。”
话一出口恨不能咬舌——雨停了有什么可惜?倒像他盼着这雨下个一辈子似的。
乔宴觉得聪明人不该做不擅长的事。于是阖眼假寐。
可是破破烂烂的手机偏在这个时机鬼叫。他怕打扰霍景盛,连来电人都没看清,赶紧按灭了。
不妨来电人锲而不舍。
手机静音键是坏的,乔宴只好手忙脚乱地降音。
音量成功见底,霍景盛平静地说:“我靠边回避。”
“不用!”乔宴差点咬到舌尖。这可是霍景盛的车。
笨嘴解释不出他是不想打扰这样的蠢话。像是证明什么,七手八脚乱摸了一通,总算按下了接通键。
二手机漏音厉害,手机还没对准耳朵,来电人的声音就喇叭似的地流泻:“磨磨蹭蹭,这是接老子电话该有的态度?”
乔宴捂着手机压低声音:“做什么?”
来电显示上飘着“乔怀庆”三个大字,乔宴把此人备注了全名,而不是“爸爸”。
实际上,乔怀庆是乔宴的亲生父亲。
乔怀庆笑了一声:“你爷爷的特效药用完了,你有钱就给他续上,没钱就断掉吧。”
乔宴咬了咬嘴唇,小声问:“多少钱?”
乔怀庆:“三千。”
“我高考后,镇上给的三万奖励津贴呢?”
“你爷爷很费钱,三万顶什么用?钱到手都三个月过去了,我自己还月月贴钱呢!”
“你是他儿子,你应该的!”
“咱家什么条件,邻里都知道,就是放弃治疗也会得到社会理解。你别跟我急,大不了放弃治疗呗,你好我好,你爷爷也不用受罪。”乔怀庆说着说着还笑了,像是乔宴是什么很好笑的人。
“你开的车值很多钱,你买起车,给爷爷看不起病。”
“别跟我扯皮,垫不出就放弃治疗。”
乔宴偷瞄霍景盛一眼,更加低声:“宽限几天。”
“没钱?那不能吧。你弟说你跑建京了?建京遍地黄金,你在地上抠块地板都能卖钱。”
乔宴头皮发麻:“那你让乔锦途给你抠啊,乔锦途怎么知道我来建京?”
“他过几天学业不忙了会找你,到时候你问他呗。”
乔宴眼底露出一抹厌色:“他找我做什么,我是不会见他的。乔怀庆,你亲口承认的,我跟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周后我会打钱,除爷爷的事,别再联系。”
他狠狠挂断电话,心想等拿到霍景盛的第一笔钱,他要立刻接走爷爷,送到建京的大医院疗养,彻底脱离乔怀庆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