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132)
挂了电话之后,他在露台玩了很久的折叠刀。
就要放弃挖掘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出沈月的影子。
催眠的时候…
沈月说了什么来着?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霍景盛能记住的,都是关于乔宴的部分。
此刻突然想起——
沈月其实也提到她自己一句。
在她说完好多人都会死之后,她说:“我在荒野…被拍卖…装进货车到乡村…好多人撕扯我的衣服…我看到我死了…我不想也不要死…”
于是,深更半夜,顶着黑眼圈也在失眠的沈月,惊讶地接到了霍景盛打来的电话。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刺痛你。你选择配合或者挂电话。”
“我…我配合。”
“梦里的人在哪被卖的。”
“我不知道…是在一座岛上。但是那个岛并不太大。好多好多的植物…”
“是什么植物。”
“我,我记不清…”
“同建京的植物群相比,岛上的植物是高是矮。”
“高的很高,矮的很矮。想起来了,全是矮矮的灌木丛,和建京路边的树木都很不一样…对了,有一种树在这些矮矮的灌木丛里特别扎眼,是椰子树!好高好高的那种!”
“卖你的人,和买你的人。记得特色吗。”
“都不记得。但是有一个人…我不敢说。”
“没关系沈月。我保你。”
沈月道:“是你二叔…”
……
霍景盛把新的线索发给黄队。
之后没看手机,直接去了卧室。
哪怕是乔宴睡着的时候,他也不能离开太久。
乔宴体温偏低,靠自己捂不热。也太没有安全感。
他现在只是睡得沉,心力和脑力羸弱。
但神经系统却仍然发达,夜间总是多梦。
——这是霍景盛从乔宴偶尔的惊颤、以及偶尔眼角的湿痕上得来的经验。
霍景盛走过长长的廊道。
轻手轻脚,拧开了卧室的木门。
关上门转身的一瞬间,霍景盛愣了一瞬。
就看到躲成鼓包的乔宴。
霍景盛大步跨上前揭开被子,把乔宴抱进怀里问:“乔宴,在难受?”
乔宴被揭开被褥那一刻,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陷进霍景盛怀里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纤长浓黑的睫毛,随着肢体的颤抖乱颤着。
乔宴不回答,只是紧紧攥住霍景盛的衣襟和袖子。
霍景盛抬手去探乔宴额头的同时,突然闻见了一股奶香,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轻浅鱼腥味。
霍景盛下意识低头,看见乔宴绞/紧/的/腿,以及,睡袍上、床单上的湿痕。
霍景盛浑身僵了一瞬,连忙伸手去捧乔宴的脸。
乔宴红着脸,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
·
乔宴是真的想死。
至少在这一刻。
羞臊得想在霍景盛怀里原地死掉。
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么肮脏、龌/龊的难堪了。
乔宴像是惊慌害怕的极致,不止是发抖,身体甚至都有些惊颤了。
他还是硬着头皮,向霍景盛做出无力的辩解。
刚一开口,哭声就从唇齿间溢/了/出/来:“呜…”
“霍景盛,我不是变/态…”
“我现在去洗…”
“洗干净…”
“不,我丢,丢了它们…换新的…”
“我知道自己恶心…”
“我会自己滚…你,你别撵我好不好…我害怕…”
乔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终于一股脑地说完,才听见霍景盛好像在喊他的名字、在拍着他的背脊…
预期的被丢掉、被嫌弃、甚至被责备的剧情迟迟没有到来…
霍景盛反而一直说着“别怕,乔宴,看着我,别怕。”
乔宴慢慢睁大眼睛。
他瑟缩着,像做了错事害怕被主人责罚的小猫一样,戒备、惊惶地仰脸望住霍景盛。
霍景盛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还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像在触摸什么珍宝:“男孩子正常的生理反应。”
“不脏的。”
“这是乔宴长大的证明。”
乔宴的手指还揪着霍景盛的衣袖。
霍景盛伸手一只温热的大手,安抚地拍了拍乔宴的那只冰凉的小手。
霍景盛搂着乔宴,换了个姿势去单手抱他,让他稳稳坐在自己有力的手臂上。
——是家长抱小孩的常用姿势。
霍景盛温声道:“搂紧我的脖子。”
乔宴抽了抽鼻子,乖乖地搂紧了。
他无意识地把脸埋在霍景盛的颈间,喉咙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小猫一样的呜/咽。
霍景盛托着他,当着他的面揭开被褥,大手覆盖在床单的那片痕迹上,毫不嫌弃、甚至颇为纵容地摸了摸。
他看着乔宴茫然而漂亮的鹿子眼,温柔地笑着,道:“我家乔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