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161)
他死死闭着眼,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脑袋。
“宴宴不怕。”
“哥哥现在正抱着你。”
“宴宴的手很冷,但哥哥的手很暖。”
“感觉到了吗?哥哥在握紧你的手。”
乔宴抽了抽鼻子,恍惚间,真的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住他冰冷的手指。
随后,脸颊也被轻柔地捧住,熟悉的、带着茧的大手,在让人安心的木质香味里,蘸拭他的脸。
“宴宴乖。”
“如果感觉到哥哥,就睁开眼睛。”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宴宴,哥哥已经抱住了宴宴。”
乔宴一连抽泣了好几下。
直到耳边风声、雨声都消失,乔宴才颤颤地,努力地睁眼。
但眼皮突然变得千斤之重。
乔宴不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
乔宴着急地、虚弱地问:“哥哥…还在么…”
“哥哥一直在。”
“宴宴不怕。”
“慢慢睁开眼,就能看见哥哥了…”
霍景盛一只手紧紧攥住乔宴乱动的手,防止留置针走针。
一只手轻轻地捧着乔宴的脸,轻哄慢唤:“不要怕。”
“不要怕。”
一屋子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
林琅和许舒和一身冷汗。
他身边的外籍主刀也没好到哪去。主刀对拿了镇定针的护士摆摆手,护士抱着针,退到了人群之后。
尼克斯紧紧攥着月神吊坠,轻声问林琅:“这算是平复了吗?!”
她内心仍然被恐慌攥紧。
原本被下结论“度过危险期”、“安心等苏醒”的乔宴,突然出现了惊颤反应。医生们怕引起咳嗽,就要给他转监护室插引痰管了!
好在症状只出现了片刻。
——虚惊了一场!
不知在开始轻喘、惊颤的苗头出现时,霍景盛的唤醒行为起了作用,还是乔宴的状况本就持续短暂。
但总算是平复了。
林琅长舒一口气,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目光落在病床上被霍景盛牢牢护住的少年身上。
他挑眉:“要醒了。”
他低声对护士道:
“镇痛泵准备。”
第68章 质问
乔宴的眼皮像被黏住般, 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掀开一丝缝隙。
世界先是模糊地灌入耳中——仪器的滴答声、压低的脚步声,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雾。而后才有一线光亮,艰难地刺破黑暗照进来。
“哥…哥…”
他气若游丝地唤道,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紧接着,泪水就涌了出来:“…疼…”
疼。铺天盖地的疼。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搅动,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浑身钝痛。疼痛从胸腔辐射到四肢百骸,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疼,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扔进了碎玻璃堆里。
“宴宴,看哥哥。”
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托住他的脸颊。乔宴努力聚焦视线,却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在晃动。
“忍忍…”轮廓的声音温柔得发颤:“止痛很快起效…”
乔宴知道那是谁。
他想扑进那个怀抱, 可身体却像被千斤巨石压着,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他薄唇动了动,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哥…哥…”
“别说话,乖。”
那个身影似乎更清晰了些, 可乔宴的眼皮却越来越沉。
他徒劳地眨了眨眼,再次陷入了昏睡。
林琅轻轻按住霍景盛紧绷的肩膀:“这是正常反应。术后初期病人元气损耗太大,尤其是他这样的体质。”
“这种昏昏醒醒的状态, 持续几天就会好。”
“原因是体力不支,以及人体在极度疼痛之下的保护机制。”
乔宴的状态, 的确如林琅所说。
被转入特护病房之后,各种复杂的医护程序不断减少,但乔宴还是卧床不起。他还不能正常进食, 只能通过鼻饲补充流食。
透明的营养液通过鼻饲管缓缓流入乔宴的身体, 乔宴还没喊疼,霍景盛的眼眶先红。
霍景盛不眠不休,像一尊雕像坐在乔宴的床边守着。
乔宴时而睁开眼睛, 眼角挂着泪花,虚弱地喊疼;
时而在止痛泵的影响下短暂失去痛觉,呆滞地注视前方;
时而又被疼痛折磨,嘴唇和手指发着抖,同霍景盛喃喃说着胡话…
满屋子人,乔宴似乎都看不见。
他只同霍景盛说话。
过了两天,乔宴撤了鼻饲,不再需要供氧,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已经能勉强吃些稀粥,只是整个人仍虚弱得厉害。
霍景盛小心翼翼地抬高病床,让他靠得舒服些,然后端起那只乔宴最爱的青瓷小碗,舀了一勺温热的粥,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