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44)
乔宴低头,疑似在擦拭眼角。
他不开心。
霍景盛手指轻点桌面。
王姨不是说,他出门的时候很开心吗?
霍景盛脸色微沉。
害得会议室的温度都好似低了几分。
直到下班前,王姨发来汇报:
“小先生准点到家了,像是不舒服。我磨的小半杯紫米燕麦奶,小先生很乖地喝完后,也不运动一下。就趴在床上对着一张银行卡使劲看。看了好一会儿,塞在枕头底下,眼眶红红地缩进被窝睡觉了。”
霍景盛眉头一跳。
照片和王姨的话拼凑在一起。不难推断出乔宴下午经历了什么。
霍景盛看了好几遍手机。
没有收到乔宴向他开口要钱的消息。
乔宴甚至都没有理他。
某个瞬间,霍景盛竟也有些慌神。
他意识到,他在某个环节设下的陷阱,错了。
霍景盛用十秒接受自己重活一世,也并非算无遗策、并非料事如神。
他的本意是创造多点机会,驱使乔宴主动找他。
他会铺好路,等乔宴一寸一寸、一步一步地,依赖过来。
但他错了。
下午五点钟。
夕阳倾斜,秋色余晖透过高大落地窗,在霍景盛周身铺了一片辽阔的金色的湖。衬得他深黑西装的板正身影,无边寥落。
乔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低烧了。
他在被窝捂了半天,身上还是很冷。
乔宴已经好几天没有发作臆想症了。但是今天他又梦到属于他的黑色剪影。乔宴好像和他说了好多话,还说想他。
乔宴迷迷糊糊,同哥哥胡乱说着,感觉哥哥抱住了他。他冰冷的身体竟然…暖和了。
不是幻想吗?为什么能感到对方温烫的体温了。那么鲜活、生动,仿若现在的他死掉了,而活着的是十一年前站在哥哥面前的那个。
是病更重了?
乔宴心想如果病重一分哥哥就能真实一分,不如让他病入膏肓吧!
乔宴把脸埋在哥哥怀里,声音很小很小:“哥哥带我走好吗?”
抱着他的手臂僵住了。
乔宴恍然不觉,他很悲伤:“霍景盛骗我。”
他鼻子抽了一下:“孩子还没出生…他就欺负我。”
乔宴揪着哥哥的衣服,很小幅度地呜咽。
没再抠手心。
恍惚里,乔宴听见哥哥说:“霍景盛不会再骗你。”
乔宴思考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决定相信哥哥。
然后哥哥又说:“宴宴乖点,把药咽了。”
乔宴在别处谨小慎微,但在哥哥这里是为所欲为的。
所以他抿住了嘴:“不要吃,苦死了。”
乔宴感到哥哥压下来,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嘴,还禁锢着他合不上。苦苦的药水还是吃进了嘴里。
乔宴委屈极了。
药水进了嘴,意识混混沌沌,连哥哥的怀抱都逐渐不能感知。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乔宴心想:哥哥…变坏了。
乔宴清醒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因为霍景盛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乔宴小心翼翼看了霍景盛一眼。然后坐起来穿拖鞋。
霍景盛叫住他:“乔宴。”
“肚子饿了?”
乔宴没有理睬。
但是想起李广劲的叮嘱——不要激怒霍景盛。
只好很憋屈地补充解释道:“我刚起床不清醒,可以暂时不说话吗?”
霍景盛起身,到乔宴面前半蹲下来。
他又道:“乔宴。”
“你可以生我的气。”
霍景盛不说这话还好。
乔宴反正能够自己消化。
消化着消化着,他就接受了,习惯了。
但霍景盛偏偏用这种纵着他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乔宴原是不敢使小性的,但莫名地,感觉到使点小性子…好像不危险,好像也可以。
于是乔宴从枕头底下抽出卡。
试探着使了一点小性子——
他把卡还给霍景盛,小声道:“我不要了。”
霍景盛看着他:“乔宴。”
“要的。”
乔宴摇头:“限额太少。不够花。”
霍景盛道:“已经解除了。”
“现在它是无限额的卡。可以随便刷。”
乔宴愣了半秒,连忙把银行卡重新塞进枕头底下。
像生怕霍景盛反悔:“几点了,还有晚饭吃吗?”
霍景盛伸手。
乔宴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接。
霍景盛道:“你刚昏睡过。没什么力气。我牵你去吃晚饭。好吗?”
乔宴这才把手放在霍景盛大了他很多的手掌上。
霍景盛让王姨开始布菜。
他则把乔宴牵到大厅的长沙发上。
霍景盛又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乔宴。”
“你可以生我的气。”
乔宴不愿意再提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