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71)
从前乔宴以为,俞伯牙为钟子期摔琴的故事,一定是虚构。
怎么会有人傻到为一个听琴的人,而亲手摔碎自己的梦想呢!
但在这一刻,乔宴觉得,高山流水的故事是虚构还是真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在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心灰意冷打算封笔的笨蛋画手,打算为一个人的看见和懂得,重新拾起画笔。
乔宴克制自己说话时不要发抖:“对,对…”
“只是画风很不成熟。”
“辨识起来,一定很困难吧?”
“霍先生…这幅画不论你退不退单我都决定不,不收钱了…”
乔宴心情很是有些复杂地低下了头。
霍景盛看着乔宴,道:“毕加索的画落在不识货的人手里,也会被说成画风不成熟。”
乔宴一愣。
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霍景盛的办公室又换画了!
各种小渠道里,扒画的帖子犹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起先,还只是:
#霍氏家主疑似抬爱神秘新锐画手#
#重金求挖霍氏家主办公室新画画手#
#霍氏家主办公室新画解析错误透视疑似文艺复兴#
之后,春笋势头猛烈,帖子风格像是受到基因突变:
#霍总新画模仿大比拼#
#画手园地:今天你抽象了吗,变异透视画法教学#
#抽象派兴起,多位艺术家模仿画风大卖,你选择守旧还是加入#
短短一个星期,无数商场、商店、酒店,紧跟潮流,把旧的传统挂画,换成了新兴的抽象派。
而前几天,乍然露头的秦生河老派画风,一时间像被打入了冷宫。
眼看着冬拍在即,原本有现身意向的霍景盛,却再也没有提及此事。
秦生河和他的经纪人终于慌了。尤其是霍景盛办公室竟然换了新画,更是引起了他们的恐慌。
倘若冬拍再不起点动静,他的工作室此后无缘大拍行不说,眼看着就要被抽象派新潮淹没了!
而这只是恐慌的因素之一,更深层次的恐慌是——害怕他们是已经得罪到霍景盛。
秦生河工作室迫切地想要与霍景盛取得沟通,他们想要好好地同霍景盛道歉,为他们没有照顾好乔宴而道歉。
但自上次乔宴在秦生河家发病之后,就连乔宴也没再来过家里了。
秦生河的经纪人也是联系过几次乔宴的,但乔宴的电话打不通,像是被什么人拉黑了。
再打霍景盛助理热线,也一直忙。好不容易接通过一次,也被对方直接挂断。
秦生河的经纪人害怕了。
想了无数法子,甚至去公司求见过,但都行不通。
直到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时,他们才知道,要联系上霍景盛,真是比登天还难!从前那些因了乔宴这座桥梁,时时能见、且时时能说到话的日子,是多么…珍贵。
但已经一去不复返。
其实乔宴并不知道秦生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手机里,秦生河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反正不是他拉的。他甚至都不知道秦生河的经纪人后来又找过他。
只是霍景盛同他说,要给他找新的老师,秦生河家以后不必去了。
他就乖乖地听了话而已。
他还给经纪人发过告别短信呢!
后来没收到过回信,慢慢地,乔宴也就把他们忘了。
乔宴正忙着参赛投稿。
他也是没想到,给霍景盛办公室画了一幅画,竟然搞出个抽象派文艺复兴,甚至还有征稿比赛!
网上更是把他那幅画分析得神乎其神。乔宴一开始还清醒那都是因了霍景盛的“名人效应”,后来看得多了…竟当真有些飘飘然起来。
这天傍晚,乔宴在画室里涂涂抹抹太过入迷。
连霍景盛什么时候过来,有没有叫他都没发现。
等到察觉时,透过晶莹的玻璃墙,看见天色都已经黑了。
乔宴很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我是不是耳朵又背了。”
“我没叫你。”霍景盛道。
就在乔宴羞赧地脱下画画外衫,换上大衣,善解人意要跟霍景盛吃饭的时候,霍景盛突然看着他的画纸正色道:“不然。”
“就在这里吃。”
“你一边画画。”
“我一边喂你。”
乔宴瞪大眼睛:“…啊?”
霍景盛很公事公办地道:“这幅画仅有框架,却意境深远。”
“我有些迫不及待。”
“想看看它着色的样子。”
乔宴脊背放松下来,眼睛里有星星亮起。
那种俞伯牙遇见钟子期的心跳,再一次不期而来。
乔宴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得遇知音之感。
这种感觉,是好朋友李广劲从来没有给过他的!
虽然这个提议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