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总阴魂不散(100)
燕千盏闪身躲开,见画皮鬼复而又扑上来,一双素手直向自己的右胸口而来,那般狠急气势,明显是想下死手。
“为什么我的皮囊如此出众,事事还是不能如我所愿!”
她抬手抓住画皮鬼的手腕,止住了它的攻势,一双眸子就这样看向画皮鬼的眼睛。
“美貌不是正义。”
“你手下无数鲜活的生命,并不能以此理由带过。”
画皮鬼闻言,攸地一笑,似乎想起什么,它眼里有些兴奋:
“你猜,当初在被捕的那个街道,被你打断的时候,我要对白秋韫说什么?”
燕千盏略微沉眸,看向画皮鬼,示意它说下去。
画皮鬼敛声一笑,语气充满鄙夷:
“那一夜,我是故意不杀白秋韫的.....”
为的就是嫁祸白秋韫。
燕千盏能想象到白秋韫那一日所遭受的打击。
白父惨死井边,而白母和其胞弟,就这样诡异地死在各自房内。
而只有自己,在一家丧生之后,迎来了一个人的黎明。
本该遭受同情保护,可一时遭人指认,風评转变,她成了众人最为痛恨的凶手。
燕千盏想起白家老爷的伤口,思緒攸地一聚,看向画皮鬼,语气冰冷:
“你的同夥呢?”
白家老爷左右胸口各有致命创伤,皆是被径直用手刺穿,其中包括全身上下数不尽的刀伤,被生生折磨而死。
画皮鬼眼里错愕,似是未曾料到燕千盏会如此敏锐,急忙反口质问:
“你在胡说什么?”
燕千盏却并不再管画皮鬼的掩饰,一步步走向它,眸中思绪越发明朗:
“你的同夥呢?你在替谁掩饰什么?”
画皮鬼闻言,出声讥讽,矢口否认:
“对待区区白府一家,我还需要同伙吗?”
燕千盏眸中色调泛冷,出声揭穿画皮鬼的狡辩: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分不清楚左右吗?”
眼前这画皮鬼,它数次出手,燕千盏都在旁观望,早发现了不对劲。
每次画皮鬼出手,都心狠手辣,招招有夺命之势,可唯一的缺漏是,它每次袭人的方向,都是右边。
数次出手,它都直冲右胸口而去。
它招式狠厉,断无可能有手下留情之说。
那便只能用它不识左右来解释。
所以刚才从画皮鬼袖侧取得玉佩之时,她刻意出声惹怒画皮鬼,为的就是引得画皮鬼出手。
果不其然,画皮鬼再次出手,脸上恼怒,直冲她的右边胸口而来。
果然是不分左右。
燕千盏看向眼前的画皮鬼,见其眼神慌乱,继续开口质问:
“所以,你的同伙到底是谁?”
画皮鬼却耍起了无赖,将脑袋转过去,索性闭口不答。
但很明显,此时它的心绪已经乱了,连外貌都懒得维持,露出了自己那团黑色浆糊状的原貌。
犹豫了片刻,它抬眼看向燕千盏,收起了方才妖娆的做派,沉声说道:
“燕姑娘,同招邪之物一样,只要有人存心,妖魅也能为其所用......”
似乎想到什么,画皮鬼闭了嘴,不愿再透露更多。
燕千盏淡淡垂眸,扫过手中那枚颜色红得几近化血的玉佩。
曾立在阙司医者殿内的话再次出现在她的脑中。
“此枚玉佩,是我在一处玉器铺上买的,品质极好,往往千金难求。”
手中这玉,属实玉质上好,的确如曾立所说,千金难求。
可是,寻常布衣百姓,又怎可能会有如此贵重之物?
这玉的来源,的确蹊跷。
曾立明知如此说辞漏洞百出,却还是要这般叙述,想必是要刻意引得燕千盏再去询问。
只怕是还有话未说清楚。
看来,还需要去另一处关押凡人的牢狱,再询问曾立。
燕千盏揉了揉眉心,扫了一眼眼前的画皮鬼,心知它可能忌惮着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退身出了牢狱,抬手整理好头顶的披风,提着燈,再次踏入一片白雪中,身形清瘦。
手下燈笼发出暖光,手中红玉盈满妖冶的光,握在手心,几近滚烫。
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诡异的鸣叫,像呜咽又像怒号,其中夹杂着撕裂一切的欲望。
燕千盏感官向来敏锐,此时只觉得有数多目光黏在自己的后背,让人感觉阴冷又潮湿。
燕千盏这才想起来,按照刚才传言,这枚血玉,似乎是“招邪之物”。
寂静黑夜中,四周无人,周边街坊在风雪飘渺中变得模糊,冷风直直刮向她的面颊。
看来,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燕姑娘健忘,看来是又忘了带伞。”
少年含笑的嗓音出现在她的耳侧,她的眼前骤然出现少年修长的身影,一双素白的手指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持着一柄素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