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帝师,但暴君预备!(39)+番外
发冠一解开,那乌黑的发丝就如流水般滑落,从头顶到肩头一路铺在他手上,宋铭川试着握住一缕扯了扯,小狼就呼噜一声,委屈地看着他,眼睛的那一抹蓝好像要满溢出来似的。
这可真是……
撒娇的小孩果然最好命,宋铭川认命地哄了他好一会儿,又喂了解酒汤,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这喝了酒以后精神十足的小牛皮糖给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哄着入了睡。
他住的地方不在裴晏院子里,只能踱着步自己回去,在路过一处院落外,瞧见个粉裙的女子影影绰绰的身影,发间金钗一晃一晃。
那似乎是当今二公主。
宋铭川觉得有些奇怪,皇室皆住在西边,和东边的百官是不相通的,二公主如何来了这边?
他放慢了些步伐经过二公主方才进去的院落,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是个年轻男子与公主在说话,似乎还有其他女人,看不见模样,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句。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
“原来……一直……”
声音凄然,心碎欲绝。
嚯,还是个狗血爱情故事之你爱我还是爱她。
宋铭川倒是很想吃瓜,但随即院落里声音就低了下去,只能遗憾离场。
裴晏午睡过后便醒了。
有些人是属于喝醉酒后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
有些人则是属于喝完酒后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裴晏属于后者,他从睁眼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时,整个人的脸瞬间通红,忍不住想往被子里拱。
太不成体统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这样的事情!
但又想到在醉酒后,宋铭川带着笑注视着他,亲近他。
会由着他往自己怀里拱,会摸他的脸蛋,会笑眯眯哄他,还说要把他带回府里。
是在做梦吗?可是触感真实无比,枕头旁还有宋铭川帮他摘下的发冠。
裴晏自己脱发冠后是不会放在床头的,这似乎是宋铭川所做的铁证。
但不论是这样耐心地哄,或是捏住他的脸蛋,这些都是他清醒时……或是说平时宋铭川绝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平日里宋铭川总是温温柔柔,但持君子礼,绝不会靠他太近,进退有度,也总是这么教他。
原来在他喝醉以后宋铭川还会这么耐心哄他。
裴晏发了好一会呆,突然有些低落。
若是清醒的时候宋铭川也能这样待他就好了。
明明宋铭川平日里待他极好,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够,像缺了什么。
但缺了什么呢?
裴晏说不清,烦躁地垂下眼帘。
就像此刻宋铭川不在他面前一般,整个屋子没意思透了。
福来已经捧好衣裳安排了热水,裴晏换洗完,外面就有太监来敲门。
“殿下,如今已快晚膳了,”福来出去一趟,回来后垂着眼毕恭毕敬,“宋侍讲中途还来过一回,见您还在休息便没打扰,皇上方才遣人来传了话,说要您去前院里用膳。”
裴晏有些腻烦,神色淡淡地应了声。
冬日天色容易深,裴晏出门时天已有些暗,福来在前头掌灯带路,绕过中央的岔路口,前面便有个匆忙跑走的影子,躲在假山后。
“谁在那?出来!”福来一眼瞧见,扯着嗓子问。
裴晏听到那步子细碎,踩在雪上也有些慌乱,皱着眉,靠近假山。
假山后是死路,退无可退,一名女子只能慌乱地躲在角落。
天色已晚,看不清这女子容貌,但皇室所带的宫女太监,衣服皆是有制式,也不是这样。
“你是何人?”裴晏淡淡地开口。
他语气平静,女子方才跑动时已瞧见他身上衣裳不凡,匆忙下跪,“万死叨扰贵人,小女子是户部王霖侍郎之女,名唤王婉,因迷了路误入此处……”
她接下腰间玉佩,裴晏接过仔细看,果然看见“婉”字。
看来身份倒为真。
裴晏不以为意。
这女子带着身份玉佩,举止礼仪慌乱中也无错处,看得出良好教养,应当不是贼人。倒确实有可能是走错了路,若是被侍卫发现,只怕要吃点苦头。
“你自去吧。”裴晏便未再管她,转身离开,福来想探头探脑看看,被裴晏眼刀子一扫,把脑袋缩了回去老老实实领路。
直到脚步声远去,王婉才松了口气,悄悄地沿着岔路继续走。
前院热闹非凡,所有皇子公主都在此处,上午猎到的熊如今已被做成食物,还有一只烤全羊,裴晏踏进前院,众人谈论的声音都小了些。
说实在的,裴帝年年冬猎,也只有这么一次带上了这位四皇子,众人也拿捏不清皇上的心态,不知道该亲近还是疏远,加上三皇子与六皇子还在那坐着,搭理裴晏的人也不多,大多都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