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帝师,但暴君预备!(66)+番外
他精力十足地把折羽宫这一亩三分地折腾得焕然一新,又揪着花匠在池塘里移了莲花——夏季要来了,莲叶长起来尖角,花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开,原本还有些空的池塘顿时有些生机盎然。
福来战战兢兢收拾,连宋大人平日里用过的一个坐垫起了根线条都换了新,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又是哪来的闲情逸致——平日里折腾这些的原只有宋大人一个,怎么这会儿主子也莫名其妙跟着凑趣了。
而裴晏在忙忙碌碌时路过屋内窗台,又看见那个茶盏。
这茶盏里的水是日日都换的,水清澈见底,而那朵花苞养了这几日,依旧没有盛开,反而蔫头巴脑,像是快要奄奄一息的样子。
……丢了吧。裴晏莫名看它不顺眼起来,他伸出手,想要把这朵不识好歹的花丢出去。
但他端起茶盏想泼出去,又看到宋铭川捻着这朵花苞朝他一笑,把花苞掷来,他用剑尖挑起的模样。
还是算了。
裴晏犹豫片刻。
等明天,等明天宋铭川进宫,若是老师还在生气,那他就拿这朵花苞哄他,说养了这么久却还没有开,一定能吸引老师的注意力。
当晚裴晏又做了梦。
这回的梦好像都是绮丽的。
他清楚地记得宋铭川靠在窗台,怀中抱着花枝,鬓边发簪又要散落。
裴晏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近了他,取下那支簪子,一瞬间那鸦羽似的发丝如瀑,散在宋铭川肩旁,几乎美得有些像精怪了。
……真好看,裴晏呆呆地想。
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惊动谁,于是宋铭川还在沉睡,那散落的头发如羽毛般挠过他的心口。
“老师……”裴晏很小声地叫了句。
宋铭川犹在梦中,只是眼睫毛微微颤动。
“老师。”裴晏又喊了一声,“你不醒的话,我就要做坏事啦。”
他默数了三秒,鼓足所有的勇气,一只手攥紧簪子——他竟然能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汗意,另外一只手轻轻穿过宋铭川身后,揽住他的腰,那平日只敢肖想的人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他——
窗台外风送来清苦草木香。
裴晏轻轻地把嘴唇贴在宋铭川的唇瓣上。
“!”
分明只是个梦中的吻,裴晏却把自己惊醒了。
明明做过比这还要荒唐的梦,但这次他却比之前还要心跳加速。
裴晏看了眼天色——外面晨曦才露出一线,天空中甚至还有满天星斗。
他就这么握着那根簪子,盯着那盏茶盏,等着天亮。
——再到天黑。
他等了很久,真的很久,从原本的焦躁不安到后面似有所料,心逐渐沉下去,但好像还有些期待。
一直到宫门宣布落锁,福来小心翼翼来回禀“这,奴才之前忘了回禀,宋大人离宫时说,近日不入宫了……”
裴晏骤然抬头,簪子“铛”地落在地上。
茶盏荡起波纹,那枯萎的花苞掉落了一片腐烂的花瓣。
第32章
宋铭川在裴晏跑出去后就追了出去。
然而小狼崽子学了武, 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撒腿就跑的孩子,出门即消失不见,宋铭川在折羽宫找了一圈也没能寻找到端倪, 估计是上房揭瓦去了。
宋铭川莫名想到一句:孩子大了, 管不了了。
福来迷茫地看着宋铭川绕着折羽宫转, 踮着小脚挪过去, “宋大人, 您找什么呢?”
宋铭川回头, 瞧见福来这小太监不知所以地盯着他瞧,表情十分无辜。
“没什么,”宋铭川莞尔一笑,“只是想到家中有些事——我先走了。对了福来, 记得告诉你主子, 最近我很忙,就不来宫里了。”
他笑容如春风拂面,福来却莫名打了个哆嗦,又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大人潇洒转身离去。
宋铭川倒确实有正事。
他出宫后提了盒梅花糕, 慢悠悠溜到红香楼。
红香楼听名字不太正经, 进门却风雅,龚子庚在琵琶声中靠在软榻上喝茶,瞧见他来,伸手去拿梅花糕。
宋铭川放下盒子,“怎么每日都瞧见你这么闲,除了听曲就是看戏。”
在原著中也是,成天就是去宫里救人,好像不用上班。
“嗨, 那位自己上朝都不勤快,朝中事务有一搭没一搭,我们这些人积极什么?”龚子庚啃了一口糕点,“代我向四殿下问好,冬猎一别这许久,还未曾见过呢。”
宋铭川哼笑一声,“他不曾上朝,你自然瞧不见,不若哪天进宫去看看?”
龚家豪门大户,朝中势力一小半都和龚家有关系,前有先帝帝师,后有尚书侍郎,还与不少皇室有亲,如今陛下宫中也有位妃子出自龚家,只是低调得很,又无所出,所以少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