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是废柴少宗主(156)
“嗯。”陆尧生看了眼陆寻,没说别的,只回头吩咐道:“去领戒鞭来。”
眼力尖的弟子读懂了陆尧生的授意,边下山边使眼色让众人离开,就差把眼珠子转出来了。
薛照听着这对端方正直的父子一个认错一个责罚,嘴角都快抽搐了,侧脸对陆寻道:“真不至于,你为了我挨打可不值得。”
陆寻听到薛照在陆尧生面前还如此不正经,手攥成拳,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看人渐渐少了,陆尧生走到薛照面前解开了法阵:“犬子无理,当受此惩,才可以儆效尤,薛公子不必替他说话。”
“我没想替他说话,我时真不怪他。”薛照有些急了。
但陆尧生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目光定在他身上某处,薛照低头看到自己被长生剑划破的衣裳里露出江熄的玉佩来。
“这是……”陆尧生朝陆寻问道。
陆行想开口,但是最后也只剩一脸纠结无奈。
如果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陆寻不会特意强调让他避着陆尧生,所以这玉佩不管是对陆寻来说还是对陆尧生来说,应该都有特别的意义。
虽然刚打了一架,但是好在没伤到脑子,薛照假模假式问道:“这玉佩是不是太贵重了些?”
“这是我跟江少宗主讨的护身符,毕竟寄人篱下的,戴着信物心里踏实些。”他解释道。
陆尧生又看了眼陆寻,见他没开口,便回头笑道:“没有很贵重,是我送给他们两师兄弟的而已,看见在你身上所以有些好奇。”
这笑很假,薛照一眼便看出来了,看来这玉佩有更深的寓意,总不能是陆尧生瞧上了江熄,拿玉佩替自己儿子定情的吧?
想到这里,薛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不叨扰薛公子了,我带犬子先离开。”陆尧生行了半礼。
薛照作为晚辈赶忙回礼,未来得及再给陆寻求情,便见陆寻满眼冷意地盯着他,脖子上还有被扇子划出的血口,已经染红衣襟。
“你,止血。”
见不得美人流血的薛照脱口而出,却只看到陆寻撇过脸去,于是生生错过求情的机会,那边两人以纪念馆走远了。
那取了鞭子姗姗而来的小弟子看了眼薛照后便也毕恭毕敬地跟着走了,瞧样子这刑怕是逃不掉的。
真是死板的一家子。
薛照皱眉瘫坐回还算完好的木凳上,后知后觉有些发慌。
不知道在他离开天渊派之前还能不能再见陆寻一次,这梁子越结越大,怕是再也解不开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薛照一头杵到桌上。
发泄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去想,发泄完之后觉得一切都是徒劳,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笨啊!”薛照又多杵了几下,颓废到了天黑。
江熄不会错过这么大的事,尤其是这种陆寻受到责罚的大喜事,可惜不能敲锣打鼓到他父亲面前告知,好让他知道陆寻这种人也会犯错。
这个时候他就格外佩服薛照,一是佩服他敢跟陆寻动手的胆识,二是佩服他真的没脸没皮四处敢耍无赖,毕竟他不去问也知道,肯定是薛照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陆寻。
不过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陆寻笑话,而是换好衣衫后就去了玄天峰。
崔满人逢喜事精神爽,见到江熄来更是喜笑颜开,先是吩咐弟子去唤崔桐来,又是积极禀报乾元殿的修缮进度,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崔峰主辛苦了。”进门后江熄就赶紧坐下,腰还有点酸,不宜站着。
“寻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乾元殿可是天渊派的主殿,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肯定会办好。”
少宗主都不叫了,崔满这尾巴翘得可真快。
江熄腹诽着,脸上却还是笑着的:“不过我怎么听说崔峰主准备将殿内的柱子用湖州青玉雕刻,原先用的可是骊州白玉。”
崔满给江熄上了茶,脸上轻快地堆着笑:“找没有杂质的白玉很难,青玉不失华贵且乃……”
“还是用白玉吧。”江熄抬眼,他可不想听崔满为了节省力气或者为了贪墨些银钱想出来的借口:“我爹醒来要是看见天渊派大变样了,咱们都得倒霉,一切还是照旧得好。”
崔满嘴巴张了张,老脸上有点尴尬,江熄也没让人下不来台:“这事是我惹出来的,得劳烦崔峰主多多费心了。”
“贤侄客气了。”崔满收回倒茶的手来。
“少宗主!”崔桐一步踏进来,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拉扯,见崔桐来,崔满也轻吐了一口气。
似乎看见了崔满脸上的汗珠,崔桐有些不解:“爹?”
“桐儿你好好招待少宗主,他许久不来咱们玄天峰了,你带着转转也好。”崔满起身,与江熄初来时候不同,他礼数周全地作揖:“那我先去调度人去骊州,可不能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