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是废柴少宗主(188)
但女子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哪有本事证明,但是郭郎你刚才喝得酒里有‘问心蛊’,如果你回答得违心,便会受到问心蛊的反噬。”
“问心蛊!”
这三个字一出来,不少本想看热闹的人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无他,问心蛊的蛊虫是用施术者的心头血和心头肉养活,需要九九八十一个月才能长成成蛊,就算养成了,施术者也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此种蛊虫能察觉到最细枝末节的情感波动,因此被问心的人,只要是违背本心回答,蛊虫便会撕咬其心脉,直到宿主真心回答,除此之外无法可解。
因着这种蛊虫损人不利己,早就被药宗及其他门派所摒弃,已销声匿迹多年,故而崔满也不相信,但还是捂着心口,眼睛瞪圆怒目道:“你不过是在威胁我,用这种话狂骗我,实在愚蠢!”
女人表情冷淡:“是真是假,郭郎不妨试试。”
每一次这女人轻吐“郭郎”的时候,江熄都觉得浑身上下不舒坦。这对曾经大概也如胶似漆的男女,此刻一个用最温柔的称呼做着威胁,一个虚张声势故作清白之态,滑稽里充斥荒谬。
当江熄还不太懂为何众人对问心蛊望而生畏的时候,女人已经开始了她的问话:“崔满我问你,你当初是否偷了我元溪门至高心法?”
崔满嘴唇动了几下,眼神看着朝他投来的目光有些飘忽,但最后还是斩钉截铁说道:“无稽之谈。”
看他说完后还好好站在那里,玄天峰的弟子们跟着松了口气。
然后紧接着,他捂着胸口的手开始颤抖,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脚步虚浮到差点直接摔到地上。
这一场面令女人刚才脸上的冷静直接破碎,她上前一步又问了同样的话,每一次崔满回答的都是没有,直到他疼到蜷缩在地上。
“你是否偷了元溪门至高心法?”
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像是某种催命的符咒,崔满的头砸在地上,手指扣着土地,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十分可笑。
噬心之痛终于让他意识有些不清醒。
“有。”他听到自己回答道,等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后,他又为自己辩驳:“我并非是偷……而是你父亲赞赏我,才……”
“赞赏?我爹救你在先,结果你谎称自己是散修、遮掩姓名、骗我感情,然后承诺要光大元溪门,我爹才不设防,让你有机可乘进入密室,之后至高心法不见踪迹,这还不是偷?”
她这番话说完,其他人再看地上挣扎得如同虫子一般的崔满,没有一个人上前替他说话。
而江熄觉得这剧情自己有点熟悉,就如现在的自己……利用向还寒修炼后转头找了更有利于自己稳定地位的崔桐,这么想来,不知向还寒日后会不会打击报复。
但应该不会吧,崔满是骗心骗功法,他对向还寒可不是这样。
崔桐听完这一切后半晌才找回声音:“爹,她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崔满不答,但女人却没饶过他:“崔满,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崔满捂着胸口,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咬牙开口:“假的!你退下!”
然后灼心之痛袭来,如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血肉被吞噬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于是崔满大吼一声,晕死了过去。
但这并没有结束,魏斋伸手,一个木灵根术法“菩提根”便将崔满的四肢牢牢困住,然后举起。
崔满的身体随着摆布升到十多丈的地方,周围还形成几个木刺,让妄图想救崔满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魏斋,你这手段实在太过卑鄙!简直丢了木灵根的脸!”小比时候败给魏斋的杨灿使出木花之术,一朵木莲花正在崔满身下牢牢托举着。
魏斋朝杨灿冷眼道:“那你得怪我身上流着的这人卑鄙的血。”
“你!”
杨灿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几个弟子也已经拔出佩剑,盯住魏斋的举动。从刚刚崔满的说辞来看,他无疑是过错方,但是他们身为弟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不想看到崔满树倒猢狲散。
经过这一番折腾,昏死的崔满也再度醒来,他看着乌压压的人群,胸口涌上一阵血气,咳了出来。
“崔满之卑鄙,不仅是抛妻弃子,无情无义,他贪墨成性,我已搜出数本账册,他早年怂恿弟子为他寻法宝,致使年轻弟子葬身。你们敬爱的就是这种师尊吗?”魏斋扬声道。
“这不可能!”玄天峰的人指着魏斋说他血口喷人。
“你们不信?”女人却笑了,仰头大声问道:“崔满,你说我儿说的对与不对?”
听到这番问话的崔满浑身颤抖,仿佛血脉逆流般淤塞,他身上已经没了多少力气,那只蛊虫似乎已经啃食了大片的心脏,求生的欲望让他说出“是”,但濒死的痛觉让他脑海中出现很多画面,他在里面看见了小时候的崔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