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86)+番外
他神色严厉地盯着她想要逃避的小脸,伸手将她手腕上的床幔又系的更紧。
放她做什么,放了恐怕会跑的更远!
“你说呀,尊贵的公主!”
楚离渊咬牙切齿,玉般容颜变得狰狞,钳制她的那只手掌越发用力。
“…不…”
云锦被那迷香迷的意识全无,仍倔强地摇晃着凌乱的鬓发,凭着本能拒绝,“你别…碰我…不要…辱我…”
“我辱你?”
男人紧抿的唇角倏然一勾,泛出一丝薄笑来,
“是啊,在你眼里,唯有我楚离渊会辱你污你,将你这高贵的身子踩在脚下…”
攸然起身,指着门口那具尸体,男人的脸色清冷的如万年不化的冰雪:
“看好了,公主,如若不是我,今日辱你的便是那个龌龊的恶贼!”
“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也会被那粗鄙的乡野男人弄成一滩血水!”
楚离渊语气愈发漠然,像在叙述什么与己无甚关联的事情,一缕银发滴着水,垂落在被雨水打湿的胸前。
云锦意识虽然模糊,却仍是听进了几分他刺耳的羞辱。
泪水,更是沿着清丽的小脸不断滑落。
“我说得对吗,高贵的公主?”
此刻疯魔了般的楚离渊,强硬的扳着云锦的头去看门边的死人。
一道惊雷劈过,将门口狰狞的死尸照了个清楚,虽然没有看到七窍流血的面孔,但云锦就是怕的要死,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是让她想吐。
“不要看…我不要看…你放了、我…吧…”
云锦泪如雨下,连连哀声向他求饶。
“放了你?”
楚离渊笑了笑,状似温和,却慢条斯理下榻将房门关上,再一步步走回床边…
外面的雨声渐止,远处的狂风呜呜个不停,好似酝酿更大的夜雨。
男人已恢复到了神清气爽、怡然自得的姿态,所有的纷杂念头、奔波疲倦、头痛之疾…好似都被瞬间治愈了!
他楚离渊的身心,竟然都系在了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身上…
看她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像只受了伤害的小动物似的,眼眸微微睁着,长长的羽睫偶尔颤动一下…
一直被绑住的小手,仍无力地挂在床头。
他总算起了歉意,试着解开那结,却发现已经系得死紧,手腕上深深的瘀痕从半透明的纱帐下隐约透了出来。
男人手掌一挥,将那幔帐从床头扯了下来,她的手臂总算稍微能活动一下。
扶起她已然僵硬的上半身,正待让她的胳膊垂落,好仔细些解开那绳结。
突然有仓皇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只听来人年轻的嗓音甚为急迫——
“小锦?外头那人怎么…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黑晋阳迫切询问的声音略微一滞。
当他拖着被迷香熏得虚软的身躯,费劲残余的力气才从那老板娘身下逃脱,更是好不容易才反制住了那颇有武功的掌柜,出门便见着了回廊上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正是客栈后厨的伙计!
一探死因,竟是被内力均匀地震碎了全身的筋脉——因为没有特别重的伤处,显然不是近处袭击,而是隔空远远落的掌力——这下手之人的功力之深厚,简直令人胆寒!
那尸体就在云锦的房间门外,他自是替她紧张不已。
见那房门半掩,里头甚为安静,他心头起了不详的预感,生怕见心上人遭遇不测,匆匆跨步进去,一扇雕花屏风后的大床上光影一闪,不待他看清什么,却发现自己已定在原地,再不能动。
“什么人?!”
黑晋阳试着出声,还好,哑穴被未被封。
然而这隔空点穴的功夫,已足够使人心惊。显然,那击毙了黑店伙计的绝世高手,此刻就在屋内。
“呵…”
房间内静了静,方听一声轻笑,“少主别来无恙。”
这时的楚离渊已将昏迷的小妻子塞进了被子里,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在出手封了来人穴道之余,还顺便用了点内力,将自己微微潮湿的衣物烘干。
而后披衣下床,踩着同样变得温热的鞋履,腰带一系,银发一扎,又是翩翩俊美儿郎干…
紧接着移步,隔空拂了拂肉眼看不到的灰尘,这才施施然在一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淡定从容,仿佛落座的是他靖宇堂桌案前,他惯坐的那把交椅。
那处桌椅并不在屏风遮挡之后,是以黑晋阳虽体不能动,却将那男人这般悠然姿态尽数看进了眼里——
那般容貌,那般气度,还有那般可怕的功力,除了大漠里深藏不露却令四方闻风丧胆的镇北侯,又还能有谁…
“楚兄?”
确定了是楚离渊找到了他们,还及时诛杀了那意图不轨的黑店伙计,黑晋阳也不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