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金鹧鸪(217)
另外,殿下押粮北疆,太子妃身边需要护卫,于是又把他抽调过来与宁仪她们一起保护娘娘。
“一个好好的人被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双双皱眉,心疼的不得了。
“不要紧的。”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雁喜趁机转移注意力,瞅了一眼书桌上的宣纸问道:“娘娘的女戒抄完了吗?以后就让奴才送娘娘去景仁宫罢。”
双双自然是愿意的,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道:
“好啊,正好有许多话想和你…”
“匡当!”
是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二人纷纷回头。
原来是静儿。
刚刚与宁仪一前一后的进殿,静儿一见到雁喜端在手中的托盘偏了偏,一壶碧螺春滋溜滑下直接砸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茶水。
“雁喜!你没死?”
静儿相当震惊,一时间竟顾不上地上的一片狼藉。
“托姐姐的福,雁喜命硬,又回来伺候娘娘了。”
雁喜难得调皮,对着静儿做了个鬼脸。
宁仪瞧了瞧地上的碎片,叹了口气道:“静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地上的瓷器,等下伤到娘娘可怎么办?”
宁仪显然早已知道雁喜的事,对于他的出现没有太大的反应。
“啊!是是!奴婢知错!”
静儿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双肩抖动的厉害,嘴里念念有词隐约带了哭腔:“太好了…太好了…”
雁喜也跟着蹲下和她一起收拾,见静儿哭的厉害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姐姐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等下把妆哭花了可不好看了。”
静儿扑哧笑了一下,泪眼朦胧的看着雁喜:“嗯,不哭了,你回来是喜事,不哭了。”
一直站在边上的双双被他们二人感动的想哭,一丝久违的感觉从心头冒出来,仿佛又回到当初她在冷宫时,雁喜,静儿不离不弃的陪着自己患难与共,那段难熬的日子,真是是一种难忘的经历。
兜兜转转,静儿又回到她身边伺候,连雁喜也回来了。
宫里人都不知道,自从殿下离宫后,她每日都得去景仁宫送女戒。
故意冷着她在外面吹冷风也就算了,皇后总是含沙射影的嘲讽她字不好看,有时候鸡蛋里挑骨头硬是说她抄错了,借口罚她站一个时辰,站的一双小腿都肿起来了,很愤怒很生气,却又发作不得。
这个中辛酸又有谁知?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今早去景仁宫送女戒,皇后借口在礼佛,晾着她在寒风中等了一个时辰,脚酸腿麻,浑身冷的发抖。
末了,皇后还故意问了萧诺雪的近况,什么太子妃要善待萧侍姬,带她来景仁宫多走走,省的闷坏了她的好侄女…
言语虽是关怀之意,却含枪带棒的讽刺她限制萧诺雪的自由。
双双应了,约好挑个日子带萧诺雪一同前来景仁宫请安。
好不容易回到流云殿,一身冰凉的双双在浴池中泡了半个时辰才缓了过来。
恰逢周太医把脉,又是一阵碎碎念。老太医胡须发白,跪在地上语重心长的劝道:娘娘整日整日吹冷风,身子越来越凉,若再不保养,日后恐怕很难怀上身孕…
双双原只是郁闷不已,心气郁结,经周太医点拨一下子醍醐灌顶。
心下一惊,皇后所图竟如此狠心?
明知她身子性寒、阴冷,还天天找借口让她在风口吹冷风?
这才刚刚一月没有立春,上京还下着雪呢,加上凌冽的西北风呼呼刮着,自己未病倒都算走运了。
只是,皇后如何知道她的身子不能受寒呢?
莫非这流云殿真有细作?
躺在软榻上发呆,双双盯着头顶上华丽的藻井天花一阵茫然。
她实在想不出法子来躲开皇后的暗算,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双双又开始想念沈穆时,若他在,绝计不让自己吃半点亏吧?
心里一阵酸楚,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啊…
想他处理公务时清冷严肃的侧脸,想他为了自己亲自下厨煮的一碗粥而抱着她左亲右亲,乐了一晚上,想他的细心温柔,想他那头墨发披散在肩上侧卧在榻上,慵懒地睇着她笑,想他修长如葱的玉指抚着自己的脸颊,想他强健的臂膀环住自己低语调戏,想他的眼睛,想他的耳朵,想他的一切…
唉,也不知殿下现在到哪了?
是否平安?
快快回来吧!她快撑不住了…
相思深处,夜不成眠。
“若是想我想得不得了,就去流云殿的床榻下,那里面有个夹层,夹层的匣子里有我留的东西,以慰相思…”
分别那日,男人叮嘱她的话突然浮现在双双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