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探花多娇媚(683)+番外
如此一来,昊王的藩地、兵权可顺利收回,削藩一事也能顺理成章的推行下去。
哪知,皇帝顾念一点叔侄之情,想证据确凿,堵天下悠悠之口,心软的对昊王府围而不攻。
又派三司往北府那边查证,这一来一往,给了昊王苟延残喘的时间。
这不,人家计上心来,仿效宁王**……
王皇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你皇帝的,昊王是黑是白还不都由你一句话说了算?
证据,有那么重要吗?
古往今来冤死的,枉死的文臣武将不知道有多少,累累白骨中,多他一具李君羡的尸身又怎样?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样的心慈手软,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如,怎握得住这江山社稷?
王皇后缓缓倒在枕上,她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若昊王能光明正大的走出这四九城,只怕她王氏一族,又要倒霉了!
还是得催北府那边的线人,拿出些实打实的证据来。
……
天家的消息,朝廷的消息,自然有秘密流通的渠道。
尽管皇帝下了禁言令,第二天,昊王欲纵火**的消息已传得人尽皆知。
消息自京城向外扩散,将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诸位藩王耳中,等李从厚回过神的时候,各地藩王为昊王求情的奏章已如雪片般传来。
李从厚根本来不及看,因为此刻他面临一件比削藩更重要的大事--
蒙古鞑子在边境处挑起了战事!
北府连着蒙古。
当初先帝把北府交到李君羡手中,就是看中他打仗御敌的本事。
这些年李君羡也争气,打了几十场大大小小的仗,硬是没让蒙古鞑子往前进一步。
他一走,那些鞑子便蠢蠢欲动,想乘虚而入。
一边是削藩的关键时候,一边是北府的危局;
一边是天下悠悠之口,一边是李君羡的破釜沉舟;
年轻的皇帝生平第一次觉得进也难,退也难,不进不退更难。仅仅一天的时间,嘴角便急出了两个水泡。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苏太傅。
他命王中把苏太傅请到御书房,将北府的密信拿给他看。
苏太傅什么话也没说,只说了一句:“皇上啊,是时候让昊王归北了。”
“先生,朕又何尝不知,可心有不甘啊!”
这一趟昊王进京,李从厚与他数度交锋,都以落败告终,能甘心吗?
苏太傅轻叹一声道:“一个事关国事;一个事关家事,皇上,哪个重,哪个轻啊!”
李从厚颓然倒在龙椅上,半晌没有出声。
苏太傅看着龙椅上的帝王,心中难过,“皇上,昊王入京,老臣还未与他叙过师生之情,今日老臣就去王府走一趟,替皇上打个前战。”
李从厚抬头看着苏太傅,良久感激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前些日子朕呵斥先生……”
“皇上,旧事不必再提,老臣早已不记得了!”
……
入夜,苏太傅走进昊王府。
昊王闻讯,亲自等在二门迎先生入了书房,二人在书房关门谈了整整一个时辰,苏太傅方才离开。
他并未回苏府,而是直接进了宫里,向皇帝传达了昊王的意思。
昊王其实没什么意思。
要他领兵打鞑子可以,但皇帝也要给他个说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征兵囤粮的事情查查清楚再说!
当夜,一封加急的密信从皇宫出发,快马加鞭直奔北府,催促三司速速查征。
密信送到三司手中时,他们的人刚刚到北府,连屁股都没来得及揉了揉,只得咬着牙去查案。
又等了十来天左右,三司彻查的结果送到了皇帝手上。
征兵是有一部分老兵残兵告老还乡后,北府没有上报朝廷,私下进行征人,但北府军总数未变。
征粮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北府六个粮仓,四个是空的,仅有两个是满的。
李从厚看罢,勃然大怒,直接将信砸在了王国丈的脸上。
第511章 这一局输了
事实上。
李从厚对三司是报着一线希望的。
但凡只要能查出一点东西,他就豁出去不会放昊王回北府。鞑子虽然重要,但跟造反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他甚至连后招都想好了,让老定北侯去北府领兵打仗。老将军的威望摆在那儿,北军怎么着也能撑几年。
他与昊王之间的搏弈,拼的是筹码,比的是耐心。如今他手中筹码为零,北府军报连发三封加急……
这一局,他又输了。
年青的皇帝只觉得两肋一痛,咬牙叹息道:“国丈啊,这个局面你说朕该怎么办啊!”
王国丈跪倒在地,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