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阴湿师兄殉情前(232)
眼前一堵砖墙,是个死胡同,宁汐法术用得还不熟练,下意识还是用老办法手脚并用地爬上墙头,旁边大师兄已经一个燕子跃身落进空空的院内。
落地之后,他朝她张开手臂:“我会接住你的。”
因为跑得太着急,他头顶上束发的白玉冠都歪了,发丝凌乱,还有好几缕黏在脸颊边,汗湿的皮肤在晚霞中闪闪发亮,眸光却比天边的夕阳还要璀璨。
看着他笑,宁汐忽然也跟着高兴起来,想也不想,就自高高的墙头一跃而下,与满怀白樱香撞了个满怀。
敛气屏息,侧耳听了一会,没听到追兵的脚步。
暂时安全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
她又重新抬头看向身前的人。
大师兄的眼里像呈着万丈柔情海洋。
他忽然朝她灿烂一笑,雪白的牙在夕阳下熠熠一闪,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然后将她高高举起。
宁汐吓了一跳,两只脚够不到地,慌张地扑腾:“大师兄?!”
裴不沉眉眼弯弯,像举小孩一样甚至又举着她晃了晃:“念念,我好开心。”
宁汐眨眼,虽然还是没搞懂为什么突然要把她举高高,但是他眼里那几乎胜过日轮光辉的喜悦也感染了她,让她情不自禁也跟着咧嘴傻笑起来。
裴不沉爱不释手地举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下,宁汐两只脚刚刚踩到地面,就又被他捂着后脑勺揉进了怀抱里。
拥抱的力度很大,像是要将她整个揉碎了融进他的骨血里,脸贴着脸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轻轻地用额头、鼻尖轻蹭她的颈窝,令宁汐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逗弄粘人的猫儿狗儿的错觉。
咚、咚、咚。
她用手掌根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小声惊叹:“大师兄你的心跳得好快。”
裴不沉垂下脑袋,用下巴轻轻蹭她的发顶:“那是因为你呀。”
像是有只小雀钻进了她的胸腔,正在鼓噪地跳跃振翅,宁汐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着急又困惑:“我的心怎么也变得很快了,是不是被你传染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惊人,又去捧大师兄的脸,再次震惊了:“为什么都这么烫?是风寒吗?也是你传染给我的?”
裴不沉任由她乱摸,闷闷地笑,胸腔发震:“只是现在这样,可不会传染。”
宁汐一头雾水地抬起脸,随即就被他捧住了脸颊,他像捧一朵珍贵的花,慢慢地低下头,噙住了心上人粉色的双唇。
“现在这样,才会传染。”
指尖轻颤抚摸着柔软的唇角,爱怜地吮吸唇瓣,仅仅只是触碰都像是啜饮蜜糖,春夜细雨,润物无声,暖风拂柳,雨燕啄花,是极为轻柔的一个吻,仿佛生怕惊扰到难得愿意主动靠近的蝴蝶。
唇舌辗转,吻了又吻,连灼灼的呼吸都要刻意放缓,落在她脸上的力道需要小心再小心,一个不注意就会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唔……”
渐渐听见她支离破碎的呼吸,哭腔绵软含糊,他才依依不舍地从好梦中退场,温情地关心:“怎么了?”
宁汐的心跳得好快,整个人像是被甜米酒浸泡过一样,酸软的酥麻感觉一直蔓延到指尖脚尖,她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找回说话的力气:“真、真的被你传染了!怎么心跳得越来越快,脸还越来越烫了!”
她泫然欲泣地睁大眼睛,先去摸他滚烫的额头:“大师兄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好?我们会不会一起病死掉啊?”
裴不沉抓下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放在唇边吻过一遍,轻声呢喃:“一起去死也很好啊。”
宁汐一张脸就皱起来:“呸呸呸!乌鸦嘴,快把这句话收回去!大师兄要长命千岁、万岁!”
裴不沉就又开始弯着眼睛笑,一边将手握住她的后腰,将她带到墙边,她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壁,再想躲就没有机会了。
宁汐和他面对面贴着,吃力地踮起脚尖、扬起脑袋,才能看见他翘起的唇角。
“太高了吗?”他微微弯腰低头,但还是有一部分身高差距没办法弥补。
“念念踩着我的脚吧。”
宁汐低头,看了一眼那双虽然进过水牢、但还能算得上干净的月白色锦靴。
裴不沉低笑:“没事,我踩不坏的。”
宁汐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两只脚分别压上他的脚面。
然后她刚刚抬起脸,他就再次垂头吻了下来。
一开始依旧是浅尝辄止的轻柔,从额头开始,毛茸茸的眉毛,轻轻颤抖的眼睫,沁出了一点香汗的鼻尖,还带着浅浅绒毛的脸颊,圆润饱满的耳垂,然后是那双令他日思夜想辗转难眠的双唇,他用最无上的耐心和细致,一点一点用双唇描绘她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