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阴湿师兄殉情前(234)
门外婢女齐刷刷应:“是。”
然后她将匣子放在桌上,抬眼对宁汐使了一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宁汐抱过匣子,打开一看,里头药品食物一应俱全,最底下居然还放着裴不沉的逐日剑。
也不知道茱萸是怎么拿到的。
裴不沉将剑收好,若有所思:“看来念念交的新朋友,在昆仑丘地位不低呢。”
宁汐挠头:“我还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也有很厉害的,就比如我们家念念。”裴不沉一边上药,一边又啄吻一下她的脸颊。
宁汐呆呆地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夕阳渐落,屋里逐渐昏暗,茱萸临走前好心留下了两盏红烛照亮,此刻却成了棘手的存在。
因为一走动影子就会被烛光映在窗上,未免被屋外人发觉,宁汐只能躲在喜床内,借由宽大的床幔遮掩身形。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喜被上绣并蒂牡丹的金线,心里有些怪异,这喜具正主都还没用上,却先被他们两个不速之客给占了。
裴不沉上了药,洗漱过,大概是嫌弃那一身月白袍子在水牢里沾了血灰,干脆就不穿了,竟然堂而皇之地把架子上摆的崭新喜服取了下来套在身上,居然还意外的合身。
系好新郎服袍带,他扭头朝宁汐看来。
暖黄烛光下,少年的身形一半藏在影中,一边浸晕光团,耀目清晰的是利落剑眉、细长眼梢,一身热烈如火的大红喜袍团花蛱蝶,行步风流,款款朝她走来。
他像模像样地朝宁汐拱手作揖:“娘子,为夫来晚了。”
宁汐坐直了身体,对他突然的玩性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讷讷应了一声:“哎。”
裴不沉一步跨上床前台阶,坐在她身边:“念念也去换喜服吧。”
宁汐连忙摆手:“那是别人的东西。”
他却不以为意:“旁人的东西的确不能拿,可赫连为算什么东西。”
难得见大师兄露出尖酸刻薄的模样,宁汐一时忍不住笑,哈哈笑了两声,屋外窗上立刻就浮现了闻声而来的侍女身影。
她又赶紧捂住嘴,大气不敢出。
等那人又困惑地走了,她才有些后怕小声道:“你别逗我了,得上点心啊,我们现在是在逃跑呢!”
裴不沉的鼻子又开始往她衣领里钻,声音都跟喝醉了一样含糊飘忽:“点心?哪里有点心?念念就是我的小点心……”
宁汐摁着他的额头,想将这人推开,却没想到他倒下时还顺手抱住了她的腰,于是两人就一上一下都倒在了床榻上。
喜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屋外:“里面好像有声音?”
“是风声吹窗吧?少主的屋子,我们还是别进去了,他最近心情不好,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可就糟了,我可不想被关水牢。”
“那、那就算了。”
薄薄的喜被之下,宁汐睁大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手捂着身上人的。
生怕引起屋外人的怀疑,她僵硬得一动不敢动,然而这反而便宜了裴不沉。
宁汐第一次觉得能用“掉进米缸的老鼠”来形容她的大师兄。
裴不沉的侧脸被透过喜被的红光微微照亮,细小绒毛可见,眼半眯着,闪烁着细碎的亮光,密密眼睫忽眨,然后宁汐的掌心就有点湿润。
他又
在亲舔她的手心。
宁汐悻悻地收回手,努力板起脸:“别闹了,等会被发现了我可不管你。”
裴不沉也压低了声音,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在她耳边道:“念念真的不管为夫?好狠心的小娘子。”
这假扮新人的把戏他还玩上瘾了。
宁汐只能是认为被鬼气感染的人都会出现返老还童的症状,又怕自己拒绝之后他会撒泼打滚真的闹出麻烦来,只好认真点头:“我管你,但是你要安分一点。”
“那念念亲我一下。”
宁汐眨了眨眼睛,须臾,轻轻吻在他的下巴。
裴不沉有些不满意:“为什么不是嘴?”
宁汐还耐心地同他解释:“因为视线里正对的就是你的下巴,大师兄太高了。”
裴不沉不知信没信,轻哼一声,又追问:“那亲完了以后感觉怎么样?”
宁汐的脸有些热,但还是努力如实回答:“胡渣有点刺。”
裴不沉笑得一头栽倒在她身上。
宁汐仰面躺在绒绒的喜被之上,听着那笑声温润如清泉石上流,暖红光晕下清澈如水晶,一圈一圈地荡开。
她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轻轻掐了他胳膊一下。
裴不沉却一下子坐起来。
宁汐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弄伤他了,正要道歉,就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璀璨夺目的陌生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