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阴湿师兄殉情前(319)
她一个脑袋涨成两个大,瞥见廊下水波摇曳,心中一动,给自己施了一个避水咒,噗通跳进池子里。
透过摇曳的水面,她看见南宫和满脸怒容,直冲到赫连为面前:“你把空桑的人都软禁在牡丹殿里,是什么意思?”
这两人吵起来了?
果然和子昭哥哥猜想的不错,赫连为对空桑的忽视终于令南宫和起了不满,就差撕破脸皮了。
“本督的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赫连为并不瞧他,依旧自斟自饮,“你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肮脏手段本督不知晓?”
“你胡说什么——”
“你借口本督触怒天道,德不配位,勾结太极剑门和逍遥药宗,试图逼宫谋逆,这个仙督的位置,你想自己做,是也不是?”
南宫和脸色大变:“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
“阿音早就在枕边一字不落地同本督说了。”赫连为将茶水一饮而尽,砸了咂嘴,“本督倒还要谢谢你生出了个识时务的好女儿呢。”
“是阿音……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东西!”南宫和气得胡须都在哆嗦,“果然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阿音呢,她现在在何处?”
“本督的夫人,自然是锦衣玉食,金屋暖帐得娇养闺中。只是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岳丈大人了吧。”
“你若心里当真还对我这岳丈还有三分敬重,我今日也不会在这里!自你继任仙督之后,当初与我的诺言可曾兑现过一个?就说那白玉京,本来说好驱逐裴氏之后,白玉京就由南宫家接手,可现在呢?那个林鹤凝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赫连为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岳丈可曾听过一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凭着本督与阿音的亲事,你从昆仑丘拿走多少灵药法宝,还需要本督一一列明?”
南宫和噎了一下,十分不服:“那都是给阿音的聘礼,何况联姻之后空桑昆仑丘就是一家,何必再分你我——”
“既然如此,岳丈又何必在意白玉京的归属呢?林鹤凝是本督的人,她成了白玉京掌门,便等同于本督掌管白玉京,本督与岳丈也是一家啊。”
“谁同你是一家!你还有脸说?!你答应要好好对待阿音,可她现在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可怜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被你活活逼疯……你这狼心狗肺的野种!”
啪——
赫连为脸色骤沉,捏碎了掌中握着的瓷杯,滚烫的茶水飞溅,有几滴溅到了南宫和的眼珠上,他惊得“哎哟”一声,忙不迭后退。
就在他看不清眼前事物的时候,赫连为猛地站了起来,空空剑自袖中唤出,直接刺入了南宫和的小腹。
长廊水面之下,宁汐险些喊出声音,吐出了一连串水泡。
她还想拉拢南宫和,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了。
宁汐游近了一些,看清南宫和半跪在地,小腹血流不止,但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危。
赫连为下手虽狠,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还是没下死手:“岳丈大人慎言。再让‘本督’听见‘野种’二字,恐怕岳丈下次伤的就不止是腹中了。”
空桑一脉善阵法,论起单打独斗来压根不是
其他仙门修士的对手,而南宫和自身也是修为平平,如今不过刚刚跨过金丹期,还是个用灵药对上来的假金丹。他能坐上空桑家主之位,全凭的是风吹墙头两边倒的识眼色。
眼见硬来不成,南宫和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语气也软和下来:“是我一时情急,口误,口误而已,贤婿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般计较。”
“岳丈大人倒是能屈能伸,本督佩服。”赫连为将剑抽出来,冷眼旁观面前痛得倒地不起的人,“只不过,岳丈做的错事不止这一件,空桑、太极剑门、逍遥药宗的一干修士都还在牡丹殿里做客,你说,本督该拿他们怎么办呢?”
南宫和不知是痛还是吓,满脸都是冷汗,早没了当初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气势:“这、这帮家伙简直狗胆包天,简直罪无可恕!贤婿想要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我、我绝无二话!”
这人好生无耻!被赫连为威胁了几句,竟然直接就出卖了自己的同道!宁汐只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冲上岸去踹他几脚,愤愤不平地在水里吐了一连串泡泡。
瞧不起南宫和的也不止她一个,赫连为勾起嘴角,语气泛冷:“该夸你是识时务为俊杰呢,还是一把软骨头、天生的下贱胚子。”
南宫和养气功夫修得极佳,即使被一个小辈这样指着鼻子大骂,一张保养得当的圆脸依旧赔笑,不见丝毫不满。
“看来所谓仙门世家、龙子凤血,也不过如此。”赫连为突然有些索然无味,将人扶了起来,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