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个美穷惨(127)
阿吀眉目扫过他的脸,她忽然发觉自己对他好像腻了。想寻觅出心中对他的欢喜,可抽丝剥茧,竟寥寥无几。
她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三年分别,她也过得好好的不是吗?她已经不是那个顾涯一不在,就会精神病发作的病人了,
阿吀也分不清自己是被宠坏,还是习惯顾涯总让着她,反正大事他不管自己死活,小事儿他不在乎不是吗?就下意识认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不涉及翻案报仇,其他的她勾勾手指,他就又会待她好。
只是因林雀事情,她对顾涯的确生了厌烦。
阿吀是不自知她常言尊重,可对顾涯,她貌似将自己性子里的那点劣根性展露无遗。
人都有尊严,顾涯尤甚,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更需要自尊支撑他整个人。
这是任谁也不能冒犯的禁地。
顾涯笑,笑得让阿吀莫名,他语气也是意味深长:“浔阳你同我说要学会尊重你,可你呢?你又一贯坚持爱可替代,人心易变的道理,银杏那次你也将此话换了个皮重新说了一遍。”
阿吀还在等他继续往下说,可顾涯只留给她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就出了马车。
一直到云城前一个镇子,顾涯都没再同她说过一句话,连他之前气闷会做的体贴事也没再做过。
因为有林雀,所以阿吀不需要他。
她是脑子里忙着思索各种事情,中间又和桑甜去了一趟万花楼,累得睡醒就想,想完就睡,对此没多在意。她心里觉得顾涯就算气死,她身子一软也会乖乖给她赔罪。
兰城不就是这样。
三月初一,未时二刻,一行人车马驶入古渡镇。
从这里若行陆路,需得七日才能到云城,可若行水路,一日即可。
定好行水路,自然就不再着急。
阿吀撩开窗棂帘子,望着马车外景色,她被此镇古意与码头处热闹引了目光,在客栈稍做整顿之后就拉着人要去江边亭里去赏黄昏之景,还要吃烤肉。
林雀手脚麻利,阿吀换了身儿大袖衣裙的功夫,她已经备好了肉食佐料还有炭炉等。
她背着大包袱小包袱,左右手还拎着两个食盒装着碗筷器具蹲在客栈门口等着。
阿吀从二楼处下来,见此状道:“你背着坐甚?放马车上就是。”
林雀诶了一声,才爬上车辕将东西绑好,也不敢放里头,怕生肉气味染了马车。
阿吀又回头,桑甜在她右侧,她背后是孟青榕与竹叶,不见顾涯,她就又抬了头。
顾涯刚好从她隔壁屋出来,一身银灰窄袖,正是她最不喜她穿的那颜色。
阿吀心里哼了一声,和桑甜先去了马车里头。
行到江边亭,恰好是未时末。
江面似被撒上了一层细碎金箔,粼粼波光随微风轻荡。水面悠悠流淌,岸边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几艘小船静静停靠在江边,似也有倦意地享着春光。
阿吀挽着披帛,裙摆随步被风吹开,她走在最前头,任由发带与胳膊处那一抹鹅黄轻纱与风交缠。
她是难得放松,也就不管旁人,到了亭里脸皮厚,还用一点碎银将一对夫妻给赶走。
独占美景,待酒入喉,阿吀才觉得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不在将断欲断的边缘。
桑甜与林雀坐到了一处,右侧被竹叶占了。
顾涯坐到阿吀对面,孟青榕见此,便坐到阿吀手边。
阿吀啃了两口肉,被林雀手艺惊到,好吃得眼睛就眯了起来,她一时习惯给桑甜夹了片菜叶子:“夹着这个吃,解腻。”
人还在同桑甜言语,右手已是习惯地给顾涯也夹了一片。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瞪了一眼不动筷的顾涯,又将那菜叶子夹了出来。
孟青榕盯着,不动声色地将面前酱碟往前推了推。
可惜阿吀没注意,将那菜叶子丢到了竹叶干碟里:“你多吃点吧,到了云城,还得你用陆大人令牌调使云城九格司人马,少不得要费些功夫。”
竹叶道:“姑娘就如此笃定御雷山庄一定有暗道吗?”
阿吀吞了一口肉,嚼完才状似无所谓地来了句:“之前肯定,现在不一定,就看敌人动作快不快。”
竹叶又就此话问。
阿吀没再回他那话,夹了块儿最肥的肉到他碗里:“吃饭就吃饭,别说这么扫兴的事儿。”
桑甜被林雀烤的肉,好吃到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一碟,吃完不忘道:“顾涯你可真会找人,多亏了你我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是鬼精鬼精,拐着弯让阿吀消脾气。
其实阿吀压根儿对此事没有生怒,她是不满顾涯听不进去她说的话,许也是慕强,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觉得顾涯没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