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个美穷惨(185)
顾涯不欲在这嘈杂里多待,疾步上千横抱起人便往客栈飞了回去。落脚屋院之内,他听着怀中人叫嚣不止,说是心怒,不如说是一股子怨气无地可发。
既是被这小祖宗惹毛,无地可发也只能发泄到她身上。
阿吀被丢到床上,她视线还没看清楚什么东西,顾涯就扑了上来。她是伸脚就踹:“我告诉你顾涯!你别一不痛快就来这招!我不吃你这套!”
“是你自己选的人,你自受着。”顾涯双腿压制住她乱动的下半身,一手撑在她头顶上方,一手扯了自己腰带盘扣。
阿吀心跳快了些,竟然觉察出自己又心动了。怎么顾涯这么发毛的时候,就这么帅呢?有点刺激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有受虐倾向?
“我好喜欢你啊,顾涯。”
这是相识近五年来,她第一次完整说出这句话。顾涯蹙眉,怨气更甚,他是觉着阿吀太过可恶,可恶到为了少受些罪连这种话张口就来!
“那你还要什么银子,何时你不要银子,我才信你。”
他说着低首就在其脖子处啃了一口。
“你有病啊!”阿吀被咬痛嚎呜出声,心里都无语,这种时候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解风情的话来。
顾涯正要扯其衣裳,动作忽然停了。
阿吀被他亲得迷离,嘟囔道:“你怎么不动了啊?”
顾涯跪身起来,双手将其领子扯好,低声道:“屋内有人。”
第79章 险未离“你有没有幻想过别人啊?”……
话音刚落,连阿吀都听到了动静。她舔舔唇坐起来,并不慌乱,按着这一路再无刺客,都可知晓陆裴那处已是放弃了武力抹杀。
顾涯顺着动静,直奔衣柜而去。他没靠近,右手催动内力,柜门应他举措而开。
待看清了里面的人之后,他与阿吀皆是一惊。
阿吀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走到了顾涯身旁,顾涯则是蹲身上前查看。
眼前竹叶气息微弱地靠在柜子一侧,他闭着眼睛意识还不清醒。衣衫还算整齐没到衣衫褴褛的程度,可他琵琶骨处是两道伤口未曾痊愈,血迹透了布料,瞧着也是凄惨。
顾涯摸上他脉搏,一句他武功已被废。阿吀头皮发麻连带着怒气就先去寻了桑甜。
等桑甜来,同样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竹叶琵琶骨处伤口属于外伤,没什么难治;武功被废得彻底再不用想能恢复;更为教人难言的是他舌头被割了。
桑甜待看清楚他口中境况,眼睛竟是一酸。
阿吀拍了拍桑甜肩膀,语气有些幽深道:“陆裴对他这个侍卫估摸有些情谊,所以才没要了他的命。将他送来这里,能圆了竹叶心愿,又能震慑我们。”
“姐姐,你说我该不该救他?”桑甜咬着嘴角,问得忐忑。
“自然要救,他...”阿吀看了一眼是不省人事躺在床铺上的竹叶,才继续道:“他也不容易,家国天下什么的太过宏大,从来也不是非要谁去背负。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终有一日会天下大同,学医是救人性命,无关乎种族其他。往小了说,竹叶对我们做得那些事儿,以他的武功与舌头作为代价,也够了。”
桑甜哭着脸,嗯了一声。她心里怕,怕师父怪罪她为何要救西丘人,又为何要救坑害了蛊山的帮凶,可她心里对竹叶并无怨恨,得了阿吀的话,她便不再犹豫。
顾涯同店家小二将人挪至是另一间屋子,夜里他就由桑甜照顾医治。
阿吀坐在后院温泉处,听着水声潺潺,望着夜空月朗星稀,她摸着手边酒壶,喝得静默。
身后传来声响时,阿吀仍是没动,一口一口喝着。她是心里难过,事到如今,看似局势明朗,实则这一大帮子人都被迫牵扯进了国仇家恨里。
她从没想过自己再为人一遭要面对这般高度的难题。她是没做好,没能在自己立场里,打败陆裴,才有了后续这一大堆麻烦。
顾涯从背后单膝跪在她身侧,将人搂进怀里:“想什么呢?可是为了竹叶唏嘘?”
阿吀摇摇头:“不是唏嘘,是难过。我想着,竹叶初初想要的,或许也不过是阖家团圆这种小愿望,功成名就自也是要的,可他遇到了桑甜,最后是情与忠难两全,便落了这么个下场。做人好难啊,我心里怕,怕最后银杏会不会如此。”
我也怕,怕你知晓自己身世以后,下场也不会好。
这一句,阿吀隐下没说,她靠在顾涯肩膀上,语气落寞:“其实红叶也是,她只当自己是赤霞山庄的继承人,为了山庄的荣耀,为了父亲的名声,辗转江湖。可她面对变故之时,也才十五六岁不是吗?骄纵任性的人,被逼着背负起责任,如果她晓得自己父亲很有可能是西丘人,那她现在坚持的,成了什么?太多身不由己,我是厌恶她,我心里也怜惜她,都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