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个美穷惨(24)
阿吀听见关门声音,还以为顾涯出去了,噌地露了脑袋,见顾涯就双手环胸站在自己跟前。
她别开眼神,哼了一声:“你要退就全拿去退,既嫌我花得多,你何必管我死活,你不会以为养个人就给她口饭吃就行了吧,我真笑了。”
一张小脸儿还没巴掌大,嘴倒是撅得老高。
她的发丝乱了,毛糙了两鬓。
顾涯也就注意到她今儿梳了个清秀的百合髻,发带还垂在肩膀一侧,和道姑头还有只一个辫子的她,很有些不同。
“可养个人想来也不用一日二百两的用度。”顾涯又上前一步:“你自己起身跟我去退,还是我扛着你去?”
“你仗着自己力气大会武功欺负我是吧?”
随着这一句,顾涯已是欺身上前。
“啊-------放我下来!”
可想而知,最后阿吀是被顾涯扛着去的。
他不顾上下楼的小二与房客,也不顾路上行人异样眼光,顺着锦盒上头的布庄名字去了人家店里。
他也当真如他自己所说,只要退自己的。
阿吀挣扎落地,一开始坐顾涯脚边儿的地上哭,见顾涯还是要退,她就站起来趴在那几匹料子上,死活不撒手,哭得人都咳嗽。
布庄老板娘难免露了鄙夷之色:“既小娘子体贴相公,相公何苦非退不可?”
此时阿吀已是哭得都干呕了。她是真心觉着自己可怜,这还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退东西,还是好心给顾涯买的东西。
她委屈得完全意识不到那银子都是顾涯挣的。
“退掉。”顾涯语气不容置喙。
阿吀又泪眼婆娑地喊:“不许退!”
“退!”
“不许退!”阿吀一急:“你要退掉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我就讨厌你!”
她喋喋不休。
顾涯双手还是环胸,却在见阿吀念叨了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之后,看向老板娘:“那不退了。”
老板娘和一旁的伙计:“...”
银杏也是没想到,阿吀还能笑眯眯地抱着布料回来。她正端着托盘,一时倒不知要不要再添两个菜了。
阿吀冲银杏吐舌头,一副你看他不还是得听我的嘚瑟模样,然后道:“吃饭咯。”
用完晚食,阿吀道:“晚上顾涯你还是睡我床边,我不要银杏陪我睡。”
顾涯没接上这话,是银杏先回了:“昨儿也是公子陪着姑娘的,公子另给我开了间屋子。”
“那就行。”阿吀神态语气过于自然。
顾涯眼神扫过她,阿吀也回望,她推他:“你快去洗澡,你身上一股血腥味儿。”
顾涯这才想起来他心口处还放着今天挣到的赏金,两个犯人,一百两银票。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后头他挣到的赏金够不够阿吀花销。
显然阿吀是不管这些的,她教银杏给她擦身的时候,还埋怨:“今儿倒忘了买巾帕,现在这玩意儿粗糙死了,磨得都疼。”
银杏感慨:“顾公子对姑娘可真好。”
阿吀闻言立马急道:“他再好你也不许喜欢他,不然我就赶你走。”
“我不会的,姑娘。”
阿吀想着银杏发过誓了,没再对此多做纠结。只到了该歇息的时候,对着躺在脚踏边儿的顾涯道:“你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你要是对别人好,我就去死。”
以自己生死要挟,只为了求他对她好,如她一般刁钻古怪的人,初初相识就敢如此对他欢喜需要的人,天下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
“好,我答应你。”
“你答应这么快干嘛?你肯定在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
灯笼罩子罩着蜡烛,让室内光亮暗了再暗。
阿吀侧了身子,探了脑袋低头去看顾涯。那么大个儿的少年挤在小小的脚踏上,有些滑稽,她含了笑意:“反正床铺大,你到床上来睡吧,我俩睡两个被窝就是了,没事的。”
被顾涯义正言辞拒绝。
“那好吧。”
言毕,阿吀朝着顾涯勾了勾手指,顾涯疑惑,微微起身抬头。
窗外一声布谷鸟啼,阿吀顺势轻轻亲到了顾涯的脸颊上。
顾涯眉眼瞬间松弛开来,眼神也停住。
阿吀见他不动,又在其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是晚安kiss。”
这句话顾涯没听懂。
她则是心里还有些美呢,却突然被顾涯的侧头给吓到,他脸色不太好,眉头都皱着。
阿吀也皱了眉,郁闷道:“你干嘛啊?不给亲是不是?”
“你可懂这是什么意思?”
“废话,我又不傻。”阿吀懂了他这话的言下之意,抿唇笑着,伸出食指戳了戳顾涯的脸颊:“我们谈恋爱吧。”
她又怕顾涯听不懂,又换了说法:“刚才亲你,你没躲,你就得和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