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个美穷惨(30)
她挽着他胳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也不言语。
头顶银河将天空铺成了一片广袤无垠的美妙画幅,星星点点,将湖边波光也映得颇为虚幻。
顾涯望着天,半晌都没低头。
阿吀是觉着自己不说话行,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不高兴道:“你为何不言语?你不想理我是不是?”
顾涯憋笑声传来。
阿吀锤了他一下,蹙眉道:“你笑什么啊?”
“没笑什么,只你言语总是为何,是不是这样的句式有些好玩而已。”顾涯侧头,朝着阿吀眨了眨眼。
阿吀伸手去捏他嘴角,嘴里还咬牙切齿:“不许你笑我。”
顾涯的脸被她扯变了形,他伸手握住了阿吀的手腕,竟也就没反抗了。
闹了一会儿,阿吀体力就不够了,她身子往顾涯怀里一挤:“你抱抱我,我冷。”
她着实瘦弱,顾涯一只手就将她侧着揽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阿吀借梯子上天,胳膊揽着他脖颈就去亲了他下巴一口,见他笑了,才靠在是他怀里乖了不说话。
五月半的夜里,她身上还是寒凉。
顾涯扶着她的后背,送了些真气,阿吀便渐渐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而随着赶路的日程,银杏发现阿吀喜怒哀乐极其不稳定,经常是今日还在高兴着,第二日就一言不发了。
她还发现,阿吀不言语的时候,是不粘着顾涯的。
每每此时,顾涯表面上看着好似如常,可银杏就隐隐觉着顾涯在忍。
至于忍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转眼,到了六月初一,此时行程已是走了一半。因着不急了,路上阿吀怎么叫苦,就都随着她歇息。
今儿则是又出了新主意。
要过什么儿童节。
银杏啃着兔腿,看着阿吀坐在车辕上叽里咕噜说些有的没的,她都有些习惯阿吀的习性了。
啃完了鸡腿就自己找了个看得着的地方自去睡了午觉。
两个主子的小情调,她是不懂,只觉烦。
第15章 路上怨(三)“他是辗转许久,唇齿又……
实际大宁的六月初一,正儿八经算起来和儿童节是八杆子打不着。
阴历阳历岂能放在一块儿过?
阿吀是从来分不清这两个历法,就真当着是一个日子了。
她睡醒了之后就特意拿出樱粉那套衣裙,想穿得嫩点儿。这套是用柔光纱做的,裙摆处层层叠叠,随着步伐晃动时候,很有些如幻美感。
头发也让银杏给她梳了许多小辫子,最后分成两股,分别盘在左右两边的耳下成了花苞状,用了粉紫发带束好。
她是太瘦,显不出这装扮的娇俏。可一白遮三丑,她近日来是越发白净了,另是将这身打扮穿出了一种花枝欲折的孱弱来。
搞得顾涯就不太能拒绝的了她这股柔态,即便赶路这半月,他因为阿吀都没太睡好。
此刻,他眼下的青黑就有些明显。
阿吀注意到了,可人有黑眼圈多正常,她没放在心上,非要顾涯带着她去爬山。
这附近是有一座名曰猪头山的山。
山不高,却很险。
以阿吀的身子,真不一定爬得上去。
“为何非要去山上?我倒是无妨,是你的体力。”
阿吀已经在往包袱里装水壶与糕点了,她显得兴致很高:“慢慢爬,总能上去的,就算再慢,黄昏时候也该到了。”
顾涯顺势接过她递过来的包袱,他背到身上,理了理包袱的位置,然后低头看着阿吀,神色无奈:“走吧。”
高个在前,银灰窄袖长袍,衬得身型越发修长;矮个在后,粉衣翩翩,小手拉着前头人的袖子,教人瞧出了相配意味。
阿吀自己不觉,还在念叨:“你穿这颜色不好,老气了些,下次不许再穿。”
“可惜了料子银两,也可惜了银杏手艺,不至于不穿,你不欢喜,我少穿就是了。”
“不行,你下次再穿这颜色我就不理你。”阿吀说得自然,走在他身侧恍然不绝身旁人脸色已是变了:“我就不喜欢你有什么不好看的时候。”
“我不喜人威胁。”
他说这话的语气,明显和平时不一样,阿吀听了心头缺了一拍。
她下意识去看他的脸,没什么神情,眼睛也看着前头并非犹疑,就生了冷漠。
阿吀没记错的话,这种什么什么我就不理你的句式她之前也说过的,为何之前都不计较,今日就非要计较了?不还是这一路来嫌她烦了吗?说不定就是找了理由,好后头丢下她。
她咬着下唇,气息瞬时就乱了。
习武之人,不可能察觉不出,可顾涯没问。
阿吀本想松开扯他袖子的手,可也不知为何就没松开。
等到了山脚下,要入山的时候,顾涯回头去看,阿吀已是将自己的嘴角咬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