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个美穷惨(7)
“你说只此一次的,而且是我赢的,这一次到底什么时候算完得听我的!”
顾涯又要拎她领子,阿吀身子扭来扭去,倔脾气也上来了:“你要是这话都不算数,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以后还怎么信你?”
这种话对顾涯这种行走江湖的人最是管用,他咬牙切齿道:“只此一次。”
在南边转了三家赌坊,统共赢了三十两。
阿吀就要去东边再赌,因着答应了她,顾涯也只好等她赌够。
却不成想,这金陵赌坊的产业都是一家。
这头阿吀短短一个时辰从三文赢成了三十两还要去东边赌的消息,在他两人出了北边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东边各个赌坊。
只待人到,见见是个什么人物。
若是运气,便作罢;若是出老千,就得要了阿吀一只手;若是赌术,那就得留下好好交谈一番才是。
其实这趟如若二人没再往东边去,也就不会惹了麻烦。
可惜贪多必失的道理阿吀还不懂。
顾涯正带着阿吀在从北穿到东的路上,两人什么都不知道,阿吀也犹自沉浸在今日能赢了银子的欢喜里。
心道后头可算是不用住那发霉的屋子了。
其实刚重生在这世上之时,阿吀就想靠赌翻身,无奈每日乞讨到的银两都被乞丐头子抢了,那赌坊也见她是个乞丐,看见就又轰又打,根本就进不去。
她索性也就作罢,死活随天意。
“等我赢了银子,我要坐马车、我还要多做几套上好的衣裳、鞋子、我还要首饰、还要胭脂水粉、还要自己的一套衣被、还要一套碗筷与茶壶、我还要...”
顾涯听不下去了:“你当乞丐之前难道是个贵家小姐不成?”
阿吀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她发现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不中听,她便不是个贵家小姐,有银子为何用不得,难不成花银子还得分个三六九等,身份高贵的才配多花点银子不成?
哪门子的破道理。
“你为何不言语。”
“反正银子是我赢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回换顾涯闭嘴了。
第4章 惹事端(二)“放开她!”……
金陵城东,可谓销金窟。
正值酉时,两旁街道车舆不绝,看其上挂的名号,多是贵人私驾。
其中一辆用玄色绫绣吉祥五兽包裹的足以容纳下六人的马车极为醒目。
车顶悬檐处另挂两吊由铜质的风铃,那风铃镂空,别致玲珑,随着风略有摇曳,其声也脆,教人听着很是安宁。
从其旁走过,还能闻到一股犹如雨后青竹林的香气,氤氲鼻尖久久不散。
阿吀远远就瞧见了这辆马车,走到跟前儿就更是挪不动步子了。
她眼睛都跟黏在了这马车上一般,要说上辈子日常所用豪奢至极,但就是没古人这般的雅。
那些所谓的奢侈品也多是做工一般,像这种没个家族底蕴根本用不了的东西,阿吀还真没几个。
况且中式她那会儿也不流行,豪车是有几辆,可跟这种也没法比。
许是阿吀看得太过入神,烦得马儿踢了腿,也惊醒了马车上休憩的马夫。
阿吀讪讪,越过马车停在了这处红月赌坊前。
顾涯的脸则是从三宝赌坊出来就没好过,这会儿就更是面容愠怒隐忍不发。
红月赌坊位于东街杨柳胡同的巷尾处,三层楼高,大量的红色铺就一副红火模样,月形的物件儿点缀又给其添了几分韵味似的,阿吀是对这赌坊格外醒目又骚包的作风撇撇嘴。
不过这种自诩高端的地方呢,都爱装比,她也习惯了就是了。
他二人身着朴素不稀奇,不过年岁太小,门口把门儿的两个大汉有些不确定是不是消息里说得人互看一眼并不许进。
顾涯也不知道阿吀和那大汉嘀咕了什么,便将她二人放行。
一进去,阿吀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只见楼中红缎之上挂着许多精致灯笼,角落也被数不清的模样小巧灯笼霸占,使楼内灯火通明。
中央处高台醒目,自西域而来的一队舞姬正在其上作舞,那雪白的皮子,光洁的双脚随着鼓点五乐节奏旋转,腰间的点缀随着婉转扭动地腰肢让人挪不开眼。
在这舞台四周则是赌桌,二楼三楼皆被帘子挡着,让人瞧不真切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不过猜也能猜到是如何的豪奢淫/靡。
古往今来,如此消遣的地方都是差不太多,阿吀倒是不大惊异,不过也咂舌古人在玩乐之上比之后人是有过之无不及。
真论起格调,还不好品评。
阿吀回头看向顾涯,见他蹙眉一脸不耐,该是也看了几眼舞姬,那耳朵开始发红,在她的注视之下,那脸也发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