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小弟皆为裙下臣(50)
李珍慢吞吞走到他跟前:“切磋是结束了,但你跟阿史那王子之间还未能分出胜负不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珍一笑:“咱们不如找个人来评判胜负吧?你觉得找……父皇如何?”
“父皇?”要是将这件事捅到皇帝那儿去,皇帝必定会大力斥责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找父皇评判胜负啊,”李珍望了一眼上空,“天色已不早了,三皇弟,我们赶紧去吧,要是打扰到父皇吃晚膳可就不好了。”
“对了,只许三皇弟跟着我去,其他人都给我好好看着,一个都不许跑了。”
禁卫整齐划一地答了声“是”,李珍便带着聂隐径直向紫宸宫走去。
李琮本来不想跟,但李珍的禁卫们紧紧跟随在他左右,半强迫的把他送到了紫宸宫。
紫宸宫里,皇帝刚刚批完奏折,正提着毛笔埋头写字。
李珍将李琮带进去时,他十分惊讶:“阿珍,琮儿?你们怎么来了?”
“儿臣有一桩事想让父皇评判评判。”
她对着皇帝盈盈一拜,然后将今日临水台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儿臣赶到时,阿史那王子已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皇帝脸色听得越来越阴沉,到李珍说完时,他蓦的一拍桌案,指着李琮说:“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毒!”
李琮吓得赶紧跪下,嘴里还犹自强辩着:“儿臣……儿臣真没有想伤害阿史那王子,只是欣赏他武艺出众,想和他比试比试而已,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还未开口,李珍已冷声道:“三皇弟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要是欣赏他,为何不自己与他切磋,而要找个武艺高强的禁卫?”
“是你知道自己打不过阿史那,所以想找个好手教训他吗?”
“儿臣绝无此意啊——”
李琮方才辩解了一句,李珍便打断他:“这事往小了说是你阴险毒辣,仗势欺人;往大了说则是你有意伤害北夷王子,破坏两国邦交。*”
“要是给北夷王知道了,你认为大雍的边疆还能像现在这般宁静吗?”
“破坏边疆等同谋逆,三皇弟,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谋逆”一词砸在李琮身上,让他吓得顿时不敢再言语。
皇帝也越想越气愤,干脆抓起手边的砚台朝着李琮砸去。
“噼啪”一声,砚台碎成两半,墨汁尽数撒在了李琮的玄色锦袍上。
“混账!混账!”皇帝一连骂了好几声,“你怎配当朕的皇子!朕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皇帝可能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阿史那,但李珍知道他肯定会在意大雍和北夷的联盟。
皇帝这话说得甚重,御书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李琮也边哭边喊着“儿臣知错了”。
殿中,唯有李珍伫立不动。
皇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半晌之后才传王忠进来。
“传我的旨意,将同去的宫人们各打五十板子,罚去做苦役;那个和阿史那打起来的禁卫重打一百大板,再罚去北疆充军。”
“云妃管教不善,纵得三皇子犯下大错,也一并罚俸半年,每日抄写经书一卷,至于三皇子……”
皇帝恶狠狠地看了李琮一眼。
“从今日起,你每日在自己宫里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反思,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连最无辜的云妃都被罚了,可见这次皇帝气得有多狠。
李琮不敢相信皇帝这次罚得这么重,还在一个劲儿的求饶,王忠却已唤了禁卫来将他拖走了。
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李珍轻声劝了皇帝几句,见他面色稍霁,方才退出了御书房中。
她走出紫宸宫宫门,却并没有回蓬莱宫,而是一路来到了太液池。
临水台外的太监禁卫已消失不见,大概是被拖下去行刑了。
她绕过太液池,进入临水台中,见满地灰尘遍布,一看就没好好打扫过,而宫人们却都聚集在主殿前,踮着脚尖试图窥视里面的情况。
有人说:“这阿史那王子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有人回应道:“看伤不算太重,但得罪了三皇子,他以后在宫中的处境……难说哟。”
皇帝惩罚三皇子的旨意刚刚发下,大概消息还没传到这里。
不过也有人反驳:“这可不一定,我今天见到有人给阿史那王子解围了,看上去倒像是元昭公主,阿史那王子莫不是攀上元昭公主了?”
“你看错了吧?元昭公主是什么人?岂是一个北夷人能攀得上的?”
“更不用说公主早已和谢长公子有了婚约……”
听到宫人提到自己,李珍并不生气,还觉得挺有趣的,但她身旁的聂隐已出声呵斥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