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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大王(10)+番外

作者: 麻阿纱 阅读记录

“操,这是我新买的,也行吧!”杜宁扬勉为其难地答应后,嘱咐道:“但你不能穿脏……”

徐照霖在一旁暗乐,头一次深刻体会并理解“渔翁得利”这个成语。

“安静!一大早的就这么多话讲,”卢雪仲走进画室,厉声道:“把昨天的作业交过来,交完坐到位置上去作准备。”

画室里的人瞬间从“团式分布”到了“线状分布”。

虽然明文没有规定谁该坐哪儿,但不同学校的学生还是倾向于和自己人玩。祝姚口中“那帮淮礼的”通常聚集在画室的右前半边儿,而“那帮淮礼的”口中的“那帮三中的”通常聚集在画室的左后半边儿。

其余的部分就是自由人,例如闻序,随到随坐,没有固定座位。

杜宁扬躲在墙边儿的画板后头,心里想着晚上和祝贺那误打误撞的“双人约会”,不由得心神荡漾起来,卢雪仲说的话,那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最后一列第五个,杜宁扬,起立,”卢雪仲这天脾气及其暴躁,平日里昏花的老眼也犀利起来,“来,你来帮我告诉一下全班同学,我讲哪一页了?复述一下我讲的知识点。”

那本厚厚的像砖一样的《人体构造科学》是速写课的基础,好消息是杜宁扬没带错书,但很不幸,她的书没翻开。

她脖子微探,试图往前求助,左前方的祝姚满脸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画笔还杵在画板上,这是她以做笔记为名画男男图的罪证,右前方的徐照霖同样满脸遗憾地看着她,翻盖手机藏在袖子里露出半拉,显示此人十秒钟前正在发冬日伤感说说。

是怎么还想着指望上那两个人?杜宁扬深吸一口气,病急乱投医,转向身旁的人。

这家伙今天怎么飘这儿来了?

他啥时候来的,怎么像个鬼似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算了,这下是彻底是指望不上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地起身,只花了一秒钟就说服自己——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坦然接受,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就是多画三张速写,呵呵哒放马过来吧。

“起立,杜宁扬,”卢雪仲的声音像催命,“昨晚干嘛去了?一大早就魂不守舍。”

就经验看来,此时摆出一副乖乖无理由认错的样子方为上策,杜宁扬神情愧疚地低下头,面前骤然出现一本摊开的书,纤长苍白的食指点了点铅笔划线的内容。

顺着手指挪动的方向和速度,她照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出来,“坐姿、蹲姿时,躯干因挤压缩短,四肢因透视变形。”

许是带着点错怪后的愧疚,卢雪仲惊讶之余,沉声让杜宁扬坐下,又继续在黑板上演示讲解。

杜宁扬转向闻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那个,刚才,谢谢你啊。”

闻序一如既往地昂着头听讲,只是微微侧了侧,冲她“嗯”了一下。

“嗯”是个啥意思,虽然帮了她的忙,但却又冷淡至极,杜宁扬心想这真是好奇怪好高冷的一个人哦。

杜宁扬又说:“我叫杜宁扬,三中的。”

话不投机往往代表着生意做不下去,闻序从小被教育少说话、少表达代表着少被曲解、少出错,永远留着后手和主动权。

所以他不知道被喜欢的女生感谢之后要说什么,但还好她又抛出了个话题,——虽然他也没能接住。

“我知道,”闻序边应,边从笔盒里掏出根削好的铅笔在画板上勾形。

见闻序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杜宁扬只当他刚刚抽风,随即打开笔盒,拿出小刀开始削她那一一根根秃笔,边削,边想,晚上是侧着坐还是正着坐呢?

侧着坐的话有点做作,正着坐的话又太爷们儿了;但侧着坐不好借机搂祝贺的腰,正着坐搂他的腰又太明目张胆。

那么,她到底应该怎么坐?

——四十分钟的课就在充满戏剧性的开端,和思索这无聊至极的问题中结束了。临近下课,她终于决定好,要侧着坐。

所以,她要趁中午休息回趟家,换一条毛呢短裙。练习时间,她把此计划转达给两位损友。

“你有病,”祝姚侧过身,恨铁不成钢,贫瘠的成语库里一连蹦出两个成语,“就是去吃个冰淇淋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大张旗鼓!”

“还好吧!”杜宁扬用余光撇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闻序,见他戴上了耳机,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应该不会跟杜敏达通风报信,方才放心地说:“我一个冬天总共能见祝贺几次?总得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草……”祝姚两眼一翻,苦口婆心,“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我是说他虽然是个好人,对你也不错,但他确实对谁都这样,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中央空调,姐,你知道中央空调是啥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