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将军(56)
“哼,狗山匪,你尽管动手。”小萝卜眼睛一闭,“阿兰姑娘回来找不到我们三个,定会砍下你们的狗头,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寨子。”
桑澜在此?难怪萧北辰请愿剿匪。
卫安晏收回匕首:“一场误会,我是阿兰姑娘的朋友。”
清风与长风也松开两人,但是没收了两人的长刀。
三人聚到一处,王九拍了拍小萝卜的手,示意她冷静些:“你说认识就认识,有何凭证?”
卫安晏数着桑澜的习惯:“阿兰姑娘养着一只猫,名叫菜包…阿兰姑娘最喜欢穿深蓝色的衣裳。”
徐六白他一眼:“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
小萝卜眼睛一转:“阿兰姑娘的马,是什么颜色,叫什么名字?”
卫安晏:“黑马,名为骏风。”
见他真能答得上来,三人对视一眼。
“姑且信你。”小萝卜又问,“你来这作甚?”
“阿兰姑娘让我来此。”
徐六:“放屁,阿兰姐姐没跟我们说过有旁人来。”
长风眉头一皱:“你这小子,再敢对卫将军不敬,我就撕烂你的嘴。”
将军两字一出。
三个人拔腿就往后门跑。
长风:“你们站住。”
没一会儿,三人又被长风和清风捉了回来。
清风找来绳子,将他们绑在凳子上。
卫安晏坐在三人对过:“我们只是想在道观借住一段时日,并无恶意。”
小萝卜:“狗官,纵使你是个当官的,阿兰姐姐照杀不误。”
王九跟着骂道:“官
匪勾结,你们不得好死。”
徐六见她们两人把话说完了,正想着说什么,有人用包子堵住了他的嘴,转头看去,是要撕烂他嘴的汉子。
卫安晏:“我为何不能是朝廷派来剿匪的官儿呢。”
“朝廷,哼。”小萝卜冷哼一声,“朝廷要剿匪早该来了,人死绝了再来,有屁用。”
三言两语,卫安晏大致得出了西山之乱的情况。
此地匪患猖獗,屠戮百姓,官匪勾结,亦有军中人参与其中。廖丰羽,一个京城的六品小官,知晓西山之乱比满场文武还早。
老狐狸说没看到折子,借口罢了。但老狐狸让他来,必不是简单地擦屁股,一定还有坑等着他跳。
桑澜在西山,也为剿匪而来。
他摸着腰间荷包,可以还她诊金了。
*
临近天黑,客栈后门的卖货郎收了摊子,用扁担挑起篓子离开。
桑澜在屋顶上行走,跟着卖货郎到了县衙后门。
门后开门的婆子显然是与他相熟的,迎他进去。
飞身一跃,她坐到县衙后院的屋顶上,轻轻拨开上面的积雪,听着里面的人说话。西山匪患众多,各自拉帮结派。不知道何时、何人将山匪拧成一根绳,排序已排到第七位当家。
卖货郎笑道:“七当家,客栈来了几只肥羊,老头说其中一匹草原黑马可值千金银,像是行商的,他们要穿过西山往凉州去。”
一道更为苍老的声音质疑道:“价值千金的草原马,你没胡诌?”
卖货郎信誓旦旦保证:“七当家,老头从马场退下来,断不会看错。”
“放在之前,几个商人在镇上偷摸杀了,也就杀了。但如今不同,朝廷来人,来的是端亲王世子与镇远侯小侯爷。一位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天潢贵胄。一位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
萧北辰和卫安晏,桑澜挑眉,七当家如何晓得两人来了?
卖货郎替她问了:“七当家,这消息是上头说的?”
“山里的弟兄们都躲进深山里了,让我们这些外头藏好马脚,切莫生事,连累了山里的弟兄们。”
卖货郎惋惜肥羊摆在面前却不能咬:“七当家,除去丝线、布匹,他们还带了箱从云州运过来的雪片茶。”
七当家改了口:“也不是没法子,他们什么时候走?”
“原本定了三日,但其中一人生了病,老头去问过开方子的大夫,约莫七日吧。”
“待他们临行前,你去买些茶来。”
“七当家,您的意思…”
桑澜坐起身,她都不用再听,这种算计人的计俩,她从前见多了。
借着月色,桑澜回到客栈,吩咐大潘将茶饼放到雪里。等过几日,若有人来买茶,就说茶受了潮,生了霉,只能扔了。
夜里,她以水为墨,画出燕州、翼州地图。画完,她看着地图出神,又是从前的记忆。
玉山镇被杀的杀,抓的抓,大潘等七人拿这个玉溪镇路引走在玉山镇的路上,无异于大剌剌地告诉山匪,他们是活口,快来捉他们。所以在离京时,她花银子办了新路引,谨慎地改走水路,一路偷摸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