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鸢归怀/娇鸢入怀/糟糕!我始乱终弃的恩客是太子(117)
他的意思是这事反正不可能给谢怀璟定罪,皇上敲打他几下可以了。
太子殿下你也拿不出别的证据,差不多得了。
剩下慢慢查呗。搞不好真是太子你自己做的。
谢怀琛冷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很不乐意地微微颔首。
没辙,这事只能先这么办。
剩下的他自己也会继续查。只是这么看来青荷的来路和下落依旧不明。
太子这边既然暂时问不出更多线索,沈知州很快便告退。
回到刑部后,听闻礼部尚书家的侄子有要事找他,已经在房间里等了许久。
沈知州有些不耐烦,他和裴大人的侄子毫无交集,能有什么事。
他正准备待会儿去向皇帝禀报关于太子遇刺的事呢。
不过裴尚书的面子还是该给,索性就去见见吧。
结果一走进房里,他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沈鸢已经等得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得知沈侯爷来了,连忙站起身。
眼前的侯爷已至中年,可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着年轻时的俊帅。
一眼就能看出当年必定是位美男子。
他穿着一身官服,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稳重威严,尽显王侯的气度。
沈鸢见了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紧张得忘了给侯爷行礼。
第91章 旧事
裴子延倒是有礼有节:“沈侯爷,我冒昧打扰,是想让你见一见沈鸢姑娘……”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注意到沈知州从一进房间就紧紧盯住沈鸢,压根没搭理他。
裴子延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多余。看了一眼沈鸢,眼神安慰她不要害怕,然后默默退下。
房间里只余下沈鸢和沈知州。
沈知州此刻神色十分复杂。
紧蹙着眉头,眼前仿佛蒙上一层雾,似是沉浸在久远的回忆里。
目光中充斥着震惊,讶异,喜悦,悲痛……
只是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像狼一般警觉,逐渐染上一丝血红。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沈鸢,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
似是想要靠近却又怕惊吓到眼前人。
“千雪……”声音沙哑哽咽。
这两个字仿佛从心底生生挖出来。
沈鸢一听就知道,沈侯爷记得娘亲的。认亲有希望。
不过沈知州转眼间又自顾自地摇着头呢喃:“不,你不是千雪。你是谁?”
眼前的少女像极了夏千雪,可千雪明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
沈知州已经眼眶发红发胀,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沈鸢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懦懦地回道:“我是夏千雪的女儿,娘亲几个月前病逝。她临终前给了我信和玉佩,让我来京城找沈侯爷。”
沈鸢说罢才拿出了真正的信和玉佩。
看沈侯爷一副震惊至极的样子,她颤颤巍巍地将信物递给他。
一向沉稳如山力拔千斤的武将沈知州,这辈子第一次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同样双手颤颤巍巍,接过玉佩和信。
他没有立刻打开信看。神色有些恍惚地摩挲着手中这块丢失多年的玉佩,再深深看了眼沈鸢。
沈知州感到一切都不真实。
打开信看了又看,只觉得难以置信。
心神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以致身形卷缩。两行泪水滑落在信纸上。
有万般遗恨积压在心头。
喉咙一阵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侯爷,你没事吧。”
沈鸢着急地走过去稍稍扶住他。
沈知州紧紧攥住她的手,嘴唇动了动,紧蹙的眉头和发青的脸色让沈鸢觉得他似乎瞬间苍老了。
沉默了片刻,才听见他艰难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鸢这才反应过来还没做自我介绍,娘亲没在信里写。临终前说只要告诉侯爷自己名字他就该知道。
“我叫沈鸢。”声音很平静。
沈知州确实立刻就懂了。很伤心地懂了。
因为夏千雪曾经同他说过她喜欢鸢尾花。如果他们以后有个女儿,名字就叫阿鸢。
此刻沈知州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竟然让她们母女流落在外十六年。
爱妻死之前都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阿鸢,爹对不起你们母女。”声音嘶哑,泪如雨下。
沈鸢这会儿见到沈知州这副痛不欲生悲伤无助的样子。说实话……内心毫无动容,甚至有点想笑。
或许就如同柳寻芳见到温氏痛苦的模样一般心情。
我受的十几年的苦,你流几滴眼泪有什么用。
但是你越伤心内疚越好,记得好好补偿我。
于是沈鸢不知该作何表情,反手拍了拍沈知州的手以示安慰。
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该演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