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后,大理寺卿日日撩拨我(149)+番外
阮绮华木着脸。没回应他爹的问话。
这次回宁州她哪也没去。每日只守在陆大人身旁。两眼一睁就开始号脉下针。
半晌在她的阿爹担忧的眼神中,她才缓缓开口道。
"这几日我拿针封住了他身上几处大脉,毒血被逼出来一些。但还不够。剩下的毒素仍然郁结于他的胸口。"
"我能保他不死。但是......"
阮绮华看向一旁安静躺着的男人,男人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是安详乖巧的模样。那双好看的深沉的眼睛如今紧闭着。
"阿爹......我不知如何才能让他醒过来。"
阮绮华的肩膀颤抖起来,她曾以为回了江南一切便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一回来便去当年的村子里寻一寻药方,解药的方子有了,多贵的药材她也能给陆大人找来。
但是上天似乎是在跟她开玩笑,等她凭着印象找到当年的村子所在地时,却发现整个村子早已空空如也。她找周边村落打听一圈,这才知道,就在她走后一日,一场大火将所有人所有物烧了个精光。
她只能默默回来,独自钻研。可即使不愿怀疑自己的医术,但她必须承认,想了一夜又一夜。揉皱了一页又一页药方。
她还是只能无力地看着陆大人沉睡。
华儿......
阮富明敛起笑来,他伸出手,轻轻拍着阮绮华的肩。“莫要着急,日子还久。总能有法子......”
“久久久久什么久?你是想让我的华儿给陆大人守寡是不是。”
“阿娘??”“夫人??你不是说跟相好的姐妹去听戏了吗?”
阮绮华抬眸望向一把推开门闯进来的阮夫人。
虽然今天她家阿娘的珠钗也戴了八根,但她的发髻梳的不够高,没有“高低要把汤家夫人压低一个头”的气势。而且,她没戴那根西域来的如意簪,穿的衣服也不是那套金丝辊边,通体流光的广袖裙,没有一出场就能闪瞎人眼的决心。
最重要的是,她手上拿了一封信。信上歪七扭八写的还是:“阮夫人亲启。”
阮绮华了解她娘,这位精致到头发丝的阮夫人唯一提笔的场合只有算账本的时候。
——因为她坚称墨水会弄脏她的衣裙。所以能不碰就不碰。
所以这封信的主人是她阿娘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阮绮华走过去,不对,是被阮夫人一手薅过去,对方一把将信封塞她手里。然后用她涂着蔻丹保养得宜的玉指一下一下狠戳阮富明的胸膛。
“你个没脑子的,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让我华儿等着就有办法,等等等,等到何时?行了,不用等咯。华儿,阿娘同你师父联系过了......”
“我师父??”阮绮华脑子嗡嗡,在她学医路上,教过她的就两位。
一位被宋将军扣在京城医治李一彦与宋臻,前日还同她写信抱怨,说李一彦那小子简直跟刚出生的小牛犊子一样,拖着断腿就要去找宋臻,他一把老骨头按都按不住。
另一位......阮绮华看着信上不知用哪个部位划拉出来的字,脑海中自动浮现了另一封信,和一张胡须花白笑嘻嘻的脸。
“徒儿,为师命不久矣。不用来看我,也莫要费心办我的身后之事......”
所以他是死而复生了??
阮绮华咬牙将脑海中年幼的自己为师父的死讯嚎啕大哭的画面甩开。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写道:“徒儿啊,那个,如你所见,为师我侥幸又活了几年。但这不重要......啊那个,你娘同我说你在找解药的方子。为师当年见你感兴趣,抄录了一份,夹在你的话本中了。”
话本?
阮绮华懒得深究所谓的“侥幸又活几年”是根本没死还是死而复生,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话本?她当年学医天天忙着看医书,哪有什么看话本的机会?
再者,即便真有什么话本,这么多年过去,书是否还在都未可知。更别提里面夹着的薄薄药方了,风都可能吹走。
这让她上哪寻去?
阮绮华懊恼地抿紧嘴唇,正一筹莫展之际,阮富明开口了:“华儿,信中的药方,我可能见过。”
“您见过??”
“是,不过不算是话本,是你爹我珍藏的游记。我一直收在书房,但搬家入京后琐事太多,我忘了检查,这次回来,已经不翼而飞了......想来也许是东西太多落在何处了......那可是孤本啊!!!”提到他的宝贝孤本,阮富明痛心疾首起来。
“您是说您架子上蓝色封皮那本??”
“对呀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不让你动”吗?
阮富明的疑问被噎在喉咙里,他只见到自家女儿听到他说“对”以后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走时一扫先前的郁闷,仿佛吃了十根千年老山参,面色红润眼冒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