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后,大理寺卿日日撩拨我(5)+番外
但若是陆大人亲自准备的,那就不应以为外人道了。
不过这京城到底怎么回事,偌大一个后宫,竟只有宠妃才能佩戴孔雀翎?国库有空虚至此吗?
她梳妆匣里还有一大堆呢,都懒得带来。
阮绮华微微抿了唇,想到未来不知多长的时日,她都要在上京度过,不由得用长指轻抚额头。
朱钗不能戴,礼服不能过于张扬,一路的颠簸,原来还只是来上京吃苦的第一步。
……当的什么劳什子官。
大殿恢弘,中央有珠帘围成的私密空间。阮父初任巡府,又是首次入京,因此,职位虽是从三品,座位却足够靠近御前。
从阮绮华的角度看,隐约可以望见珠帘后方,大雍朝最为尊贵的男人的身影。
她心生疑惑,自入宫之后,陆临渊便同她分开来,按理说此时应该已经落座,可环顾众人,又并未看到他出现。
正当她思索着,大殿中响起一道娇俏的女声:“陛下!臣妾来迟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着鹅黄宫袍,梳着如云发髻,满头点翠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美人径直掀开了珠帘,柔柔地倚在圣上身边,嘴上说着,“您不会责怪臣妾吧?”
珠帘掀开的一瞬,阮绮华看到了帘内丰神俊朗的男人侧脸。
刀劈斧凿般的轮廓,饱满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不显山不露水的神色,无不彰显着帝王的威压。
但是这张过分年轻的脸,似乎有几分熟悉感。
珠帘随手放下,成串的珍珠弹跳晃荡在一起,再次掩住了背后的人。
隐约见到帘后的美人,素手捻起一粒葡萄,喂到帝王嘴边,“陛下,这宴会也未免太不得趣。”
“哦?”
“臣妾听闻,户部尚书柳家二小姐琴技颇佳。不如今晚的宴会,就请柳家小姐展露一手?”
年轻的帝王似乎并不在意这场宴会,他的目光只短暂地停留在美人身上一瞬,之后便随意地摆摆手,任由他的爱妃高兴。“随爱妃心意便是。”
被点到名的柳家小姐同帘子后方的人对视一眼,然后落落大方地福身行礼。
碧青色的身影缓步而出。
阮绮华眉毛微挑,这场演奏,怎么看怎么像早有预备。这位柳家小姐上台时,可是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
不过倒也不打紧,不管演的哪一出,她如今只要老实坐着便好,在来的马车上,她还曾短暂地担心自己会在宫宴上失礼,现下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不擅乐理,更不通舞曲,称不上名门小姐,也就无人会让她登台。
心下松快,阮绮华便更加安心地用起果盘来。方才只是垫垫,既然无人在意,她便大着胆子动手了!
嗯,弹得是不错。
台上柳家小姐含情脉脉,卖力演出,台下的她听一耳朵乐曲,吃块糕点,同父母再闲聊两句,甚至找回了些在宁州看画舫游船时的舒适感。
曲终,她也刚好拿起绣帕,细细抹掉嘴边的糕点残渣。突然感觉到一道凉凉的视线打在她的身上,顺着视线看过去——
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众人皆知宁州的评弹天下一绝,让人心驰神往,阮家妹妹,不知今日可否让圣上欣赏一下?”
第3章 风波起
阮绮华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然后眉心轻轻皱起。
在宁州,评弹确实是一种古老又传统的演出技法。通常以说为主,说中夹唱。
夏日炎热,宁州气候潮湿。一切都显得黏稠。
她性子惫懒,兴致上来,央著爹爹给她招画舫游船。三层十二根龙骨的龙首船,阮父大手一挥便是数艘。
前三后三,只为保护阮氏千金一人。
湖上微风拂面,湖水碧青。戏台高高,背后是侍女摇扇,是时令瓜果不断投喂。
环肥燕瘦,十几个妙龄美人环绕演奏。
每每演出结束,只要是上了画舫的伶人,阮氏的主事甚至会给她们一人一袋子金瓜子。
出手之阔绰,让宁州的戏班子没有不知道她的。
不过,这都是往日了。
近两年,她多少也是听到一些捕风捉影。国库空虚,不少人盯上了权力式微,财力富足的阮氏。
因此,虽她被家中保护得很好,爹娘也只说近期家中生意有些许波动,但她多少有些预感。此番来京多少有些避险的意思。
……还以为天子脚下,安分些便可苟住家族的财富。
思绪收回。
阮绮华心中失笑,如今的形式,怕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窟。
她不动声色地瞥一眼柳家的席位。
在她的右前方。相对更加靠近中心位。
今夜的规格,以她父亲的职位,加上新入京受的青眼,都尚且只能坐在第三排。柳家小姐坐在她右前,又如何会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