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后,大理寺卿日日撩拨我(53)+番外
若是不在?
若是不在,陆大人秉性温和,想必也不会责怪她救人心切,私闯他的府邸。
她定了定心,这次总算抬脚准备走进。
“阮姑娘?”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她背后响起,她一心放在找寻陆临渊上,一时被突然传出来的男声惊得一激灵。
“谁?”她不自觉地边问边扭头。
穿着玄色短衫的少年笑着从阴影中走出,晃动的树影在他脸上明灭。
李一彦冲她抱拳行礼,看到她手中空荡,又疑惑地开口。“阮姑娘来送药吗?”
“是。药匣在门口小仆手上,我麻烦他帮忙提来。应当马上便到了。”阮绮华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又问道:“陆大人在府上吗?”
李一彦没问为何今日阮绮华独自冲在了前面,不仅不去待客的明礼堂,还直直冲到外男的院落门口。
只是对她的提问摇摇头,语气中是遗憾。“不巧,来了个案子,我家大人昨夜便没有回府,这两日都是由我代他取药的。”
“门口的小仆没有告知阮姑娘吗?”李一彦皱起眉又问。
“好像提了一嘴,今日风大,或许是我没听清。”
“确实有点大,听闻今日未时游船,姑娘还需多穿些。我看时辰不早,是否需要李某相送?”李一彦的眼中满是真诚。
他一提醒,阮绮华这才意识到,她是该出发了。
方才出门时,阿爹说有话要嘱咐,现在还在家中等她,她摆摆手谢绝了李一彦的好意。“几步路罢了,我识得路的。”
李一彦背手点头,眼见着要转身进院里。
没忍住,阮绮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陆大人,会参加下午的游船吗?”
然后她看到李一彦背脊一僵,转过身有些为难地对她说道,“阮姑娘,这我就说不好了。大人现在有要事在忙,暂且脱不开身。李某只是下属,不敢随意问大人的计划。不过游船的机会宝贵,若是得了空,我想他应当是会前去的。”
这样吗?
阮绮华点点头,冲李一彦道谢。然后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不知为何,她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比如说李一彦既然是为了取药而来,为何在听说她把药给了门口小仆后,又转身进了院子;又比如方才李一彦回复她时,刻意避开与她视线相对。
过于敏锐的观察力让她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但李一彦总归是陆大人的心腹,他能够离开陆大人身边,镇定自若地面对自己,那局面应当不会太危机。
况且,有哑女的现身说法,自己配置的解药还是很有效用的。
她如是想着。
路过方才的小仆时,对方已经将药匣放了下来,正恭恭敬敬将双手在身前交叠,向她行礼。想说又不敢说的幽怨眼神让还是勾起了她……少少、细微的一点愧疚。
她想起王永安昨日挑到要升天的眉毛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中默念:
身为医者,救人心切,怎能算失礼。
想到这里,阮绮华将脊背挺直了几分。返家的步子也轻快了些。
——
“咚咚——”对坐的中年男人屈指,敲了敲百年黄梨木的桌案。
少女缓缓回魂,看向对面的阿爹。
“华儿,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阮富明见到自家女儿眼下的青黑,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他还是得强调他方才说的话。“一会儿上点心,游船不打紧,回头阿爹再给你买艘十八骨的金乌龙首船来。咱们就当这一次是完成任务。”
“记住了,阿爹。”阮绮华拖着音调撒娇。她当然知道自家阿爹是为了她好。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多少有些心累,态度怪异的景仁帝与季赫楚,每一个都让她费心。
忍不住一声轻叹,垂下眼眸。
她将手臂的袖箭用大袖笼严实,又紧了紧香囊,尤觉得不够,想了想还是将宋臻给的小弓箭收入了怀里。
“好了,出发吧。”
游船是皇室、秋闱优胜者与陆大人才能参与的特殊活动。
阮父没有送她,只立在府邸门口,望着她上马车,渐行渐远。
雁栖湖在京郊,距乌衣巷有些远。
阮绮华点了香炉,思绪随青烟一起,慢慢升腾。
那日季赫楚的玉佩她尚未看清,哑女还在昏迷,即便醒着,也是不愿将珍贵之物轻易交出的。
景仁帝对她的初印象并不好,虽近期莫名其妙给予她奖励,但君心难测,她还是得听阿爹的话,敬而远之。
至于他人......虽然明知陆大人现身的可能性很小,但她见不到人,总觉得心中有一处高悬。
呼——
阮绮华伸手支起车窗,看到了前面的马车。
帘布上丝线绲边,方正绣上的宋字表明了主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