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阴湿病娇的白月光后(114)
男子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可是‘光风霁月’的霁,形似大斧的钺?”
他笑得更加肆意:“那是我儿,自然像我。”
宋颂抽了抽唇角:“我说怎么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他爹。”
他们一家四口可算让她集齐了,汩汩狗血溅了她一脸。
“我名唤文安慈。”
宋颂淡淡“嗯”了一声。
她对霁钺他爹可不感兴趣。
谁知文安慈竟主动提道:“你不好奇他为何不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从小便出去流浪?”
既然生父都主动“爆瓜”了,她就勉为其难的尝尝咸淡。
宋颂冲平静的海面扬了扬下巴,“还请您说快一些,毕竟等会儿你我还要接着逃命。”
许是文安慈心中郁结憋闷已久,一旦遇到倾听者便滔滔不绝的倾诉起来,完全不把她当外人。
“我并不想要他,当初让翎悯怀上他只是为了利用翎悯的母性和仁慈。我以为她有了牵绊后就能把重心从我身上移开,谁知她还和以往一样对我严加看管,根本不给我逃出去的机会!”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眸泛起泪光:
“后来她生下霁钺,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她和孩子都不闻不问。直到西海苍王找到了龄山,她是苍的正妻,不得不跟他回去,她怕苍杀了霁钺,于是把他身上的仙根掩埋、灵力封存,连夜将他送出了龄山。我去本想趁乱逃走,谁知被苍发现,死于他手下。”
宋颂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这一家子人……着实都不太正常。
霁钺摊上这样的家庭,无疑是“天崩开局”。
她实在忍不住,便打断他:“你和翎悯不是相爱才在一起的吗?你为何总是要逃?”
文安慈嗤之以鼻:“爱?我是有多愚蠢才会爱上一个仙女?她可以长生不死,永享青春,而我只是一个年不过百的凡人,我拿什么和她在一起?”
宋颂没想到文安慈竟然这么通透,年纪轻轻就非常清楚“寿命论”的刀子有多痛。
那他儿子怎么就这般偏执呢?死死揪着她不放,就算做了鬼还要死缠烂打的纠缠她。
宋颂眸光犀利,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还骗她给你生孩子?生完你又不喜欢,连看都不想看。”
这种男人,她愿称之为“海市的房价”,因为没跌还直涨。
她自己的亲渣爹在他面前都显得逊色了许多。
“为了救我心爱的女子。翎悯是山神,她的神丹能救人命。她当初刚从西海逃出来,受了重伤,我母亲是渔民,她心善将人救了回去。我无意发现她非凡人,于是我故意撩拨她,与她日久生情……”文安慈脸上勾勒出轻蔑的笑意,“没想到她这么笨,竟然真的爱上了我!我骗她,说是我妹妹得了绝症,她就自己把半颗神丹取了出来交于我。”
宋颂听得火冒三丈,垂在裙边的手不自觉攥成拳,指骨发出咯吱声。
她压着怒火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等我火急火燎赶到心上人的家中,她都已经下了葬。我把神丹吞了下去,从那之后我便不装了,我想甩掉翎悯,可她就是一个大情种,根本不松手。”
宋颂冷漠的戳破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神丹。”
她相信神姬慈悲心善,但她不信神姬是个“恋爱脑”。
文安慈眉头轻挑,满脸挑衅:“呵,你说这些话是因为嫉妒我吧?因为没有人这般深沉的爱你。”
宋颂优雅的抬起左手,“啪”的一巴掌甩了上去:“你是个畜生。”
文安慈却急了,他指着自己,怒目圆睁道:“她若不爱我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将我复活!”
比起他口中污诟后的翎悯,他更像是缺爱的那一方。
宋颂觉得他只是单纯的自卑自私且蔫坏,他把翎悯的爱意当做炫耀的资本,以此来满足自己腐坏的虚荣心,以及碎成一地的自尊心。
她盯着他,讥讽道:“我猜你现在的这具身体里还藏着那半颗神丹吧?”
文安慈惶恐的看着她:“你怎知道?难道你非凡人?”
他方才那股自诩清高的架子倏然坍塌。
宋颂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也是凡人,但是我有脑子。”
翎悯费这么大劲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一定是为了拿回自己被骗走的神丹。
她有一个更
为大胆的猜测。
文安慈所说的心上人,可能是他自己编撰的,压根不存在那个人,他骗神姬也只是为了吃下神丹长生不老。
他捏造假象只是为了立一个“深情”人设,博得他人的同情罢了,顺带造谣神姬是个为爱痴狂的女子,同时还能抬高自己的“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