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51)
谢预劲眼底似有极淡的迷惘划过,看着眼前的这壶酒发怔,“为何还未醉。”
“我也正想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一壶下去连脸都没红,”宋缜醉了,乐呵呵道:“对了,我跟你说,前些日灵淮对你殷勤的很,我还以为她真看上你了呢,幸好啊她这两日总算消停下来了,不然一个兄弟,一个妹妹,我也为难。”
话没说完,宋缜就醉倒在桌上。
夜色渐深。
谢预劲坐在高台上,支起一条腿,提起酒小酌。
月亮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昭仁坊内的公主府,张灯结彩,光华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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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你可想清楚了,签了这生死契,可就不能回头了。”暗室之内光线昏暗,充斥着一股夹杂着石灰的难闻味道,去势匠手举月牙钩刃,寒光打在少年春风拂露的脸上。
在他们面前满是油糊的案上放着厚厚一叠生死契,蚕室内惨叫不断。
即便如此,外头还是排着一长串队。
然而喻新词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还带着一缕和善的笑意,让去势匠不自觉心底发毛,“大人,签好了,劳您动手。”
“你说你一个青春正盛的年轻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又进过梨园,比起灵淮公主府上的俏郎君也不遑多让,何愁找不到活计养活自己?这一刀下去,莫说入宫求富贵,是人是鬼都难说。”
去势匠接过生死契,粗粗一扫那一笔好字,想到什么似的皱眉打量:“可是贱籍?”
喻新词:“是。”
“恐怕不止吧,不只是贱籍,还是官家子变得贱籍 ?“去势匠登时变了脸色:“你们这些罪臣之后虽未被明令禁止入宫为宦,可内侍省哪个敢要?万一出了问题,就是脑袋不保的事,你还是另寻出路吧。”
喻新词的表情此时才有些细微变化,但他并未就此离开,而是掀起下摆跪下:“贱民无处可去,还请大人通融,为贱民净身,往后若博得出路,定不忘大人的恩情……”
“走走走!”去势匠压根没听他说完就推搡着他出去,“你不是第一个来这的罪臣之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咱们都把话说明白喽,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不是太好猜了么,可是我犯不着惹祸上身啊,恩情?你现在走了就是我的大恩人!”
门在喻新词面前关上。
他暗中握拳,枯坐一阵后,摸到袖中的一枚耳珠,沿街的人马逐渐多起来。喻新词将耳珠放好,身影没入穷巷。
与此同时,皇宫校场,身着软甲的禁卫将军正骑着马操练士兵,神情严峻,沅州临海的珠宝铺外,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在清点首饰,左手算盘拨弄的极快,大漠之中,一群亡命之徒逃至绝路,宝泉旁撞见出行的西夷王后。
……
天家最受宠的公主府外站着一道素白色的身影。
稚奴从门童那取了拜帖:“殿下,许翰林来了,殿下可要见他?”
支摘窗撑起一方小天地,书案上摆着研钵和分装了颜料的几只陶碟,宋枝鸾手中梅枝沾了金粉,正在作画。
“殿下?”
宋枝鸾放好桃枝,道:“见。”
长久以来,她对许尧臣都问心有愧。
除了玉奴稚奴外,也唯有许尧臣会为她架火驱寒,他舍命救她们,她却还来不及向他道一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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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天快亮了,你们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店小二哈着腰,给眼前雅座上两位衣着清贵的少年端来醒酒茶,“咱们店里的红烧鳜鱼,翡翠豆腐都是一绝,清早的菜新鲜开胃,都是农户刚摘下的。”
谢预劲缓缓抬起眼皮。
帝京匍匐在晨曦之下,薄雾缭绕,他仰靠着窗棂,眼里血丝清晰可见。
宋枝鸾昨夜没有派人来。
第24章 再见“你,出局。”
花萼楼天字号雅间里,宋缜悠悠转醒后猛的一拍大腿:“谁点的大霜饼,不知道……咯,本公子不吃甜的吗?快端下去!”
谢预劲淡道:“是月亮。”
“……”
“月亮?”宋缜揉了揉眼,侍从端了清水来给他洗脸,小声道:“世子,又过了一天了。”
“这么快,我还没喝够呢。”
“世子还是尽快回去,免得王爷担心。”
“我这么大一个人他担心什么?”宋缜拍他,“边去。”
案上显然收拾过,颇有雅致的插着两枝牡丹花,细叶沾了水。
他转头看向谢预劲,狐疑道:“你最近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怎么也跟我成天在这酒楼里泡着,这每日每夜的喝,都几日了。”
谢预劲一手虚提着酒壶,弓身靠在榻上,长腿伸直,除却因宿醉而略显倾颓的姿态外,神色倒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