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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侣抛弃后(86)

作者: 秀生天 阅读记录

门弗隐的视线隐隐飘过来,与其说是在看纸人,不如说是在看被纸人牢牢环住的丛不芜的手指。

桓竟霜站定,将一切如实道来。

大约一个时辰前。

桓竟霜告别门弗隐后,在住处暂留片刻,将贴身饰物留在被褥中,化成一个分身,便偷偷溜出了房门。

“师姐……”

桓散之总爱黏着她,这次也不例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桓竟霜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来到墙外。

正要继续前行,一只手臂突然挡住前路。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赫然便是南纪楚,他将她们上下审视一番,也压低了嗓子:“喂,你们去哪儿?”

桓散之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关你什么事,小萝卜头,天色已晚,快回去睡觉。”

“你们肯定有我姐姐的消息了,对不对?”

南纪楚固执地问。

桓竟霜与桓散之相视无言,门弗隐找到的是桓择端的故衣,桓择端或许已遇不测,但是南相语处境如何,她们还不敢妄下定论。

南纪楚见她们不答,重重一哼,干脆鱼死网破道:

“你们不让我跟,那我可就叫了。”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桓散之立马捂住他的嘴,“跟跟跟,让你跟。真是一头倔驴,死了可别怪我们。”

前面两道身影鬼魅一样敛去气息,南纪楚在腰包里掏啊掏,找出一张符纸藏进袖口,也将自己隐了身。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屠户门前。

南纪楚运气不佳,遇到的大师半数是招摇撞骗的半吊子。

桓竟霜正欲带他穿墙而过,他却双脚生根,扶住门框不走了。

“你怎么了?”

南纪楚蔫蔫的,“头晕得厉害,想是中毒了。”

桓竟霜叹口气设下一个小结界,以防吵醒屠户,打草惊蛇。

“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桓散之两手握住他的肩膀摇了摇,“现在如何,好些了吗?”

南纪楚捂住额头,

气息奄奄道:“好什么好,头发都要被你摇散了。”

桓竟霜釜底抽薪,将他袖口的隐身符掏出来,南纪楚果然好受些许。

他想了想,虚弱无力的手指又向腰包指了指。

桓竟霜会意,依着他的脸色,在腰包中翻出一串珠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珠串一碰到他的肌肤,就绽放出一阵强光。

南纪楚这才觉得顺过来了气。

桓散之被珠子上的光闪到了眼睛,一手挡在眼前,向后退了好几步。

“好闪。”

珠串的亮光寻常人看不见,南纪楚得意洋洋道:“羡慕也不给你。”

他这幅样子,活脱脱一只战胜了的斗鸡。

这下连桓竟霜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到底谁稀罕。

桓散之冷笑连连:“这样好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再被毒死,别央着我们救你。”

南纪楚当即道:“你懂什么,俆大师和那些骗子不一样。”

在门外窃窃私语完,六只手终于扒上了屠户家的窗沿。

屠户长得膀大腰圆,抓起酒壶仰起脖子猛灌一口烈酒,利落地洗起刀来。

看了一眼脚边的杂草,桓竟霜随手摘下四片草叶,吹上一口气,其一便直直站立起来,如生双腿,贴着墙壁滑入房间。

剩下三片被三人覆在眼上,眼睛一闭,便看到了房中景象。

南纪楚将珠串贴在嘴边,用它低声传语问道:“既有这等妙法,何苦大费周章亲自跑来一趟?”

桓竟霜坦然回答:“我不擅长这个,离远了没什么用。”

桓散之直接给他一肘:“我们要是什么都会,还修什么道,一出娘胎就成仙了。”

南纪楚想想也是,便安静下来。

血腥味渐浓,沉闷的剁肉声不绝于耳。

桓竟霜:“是羊。”

桓散之动了动鼻子,“这羊怎么没一点羊膻味儿?”

他们偷听偷看了一刻钟,依旧一无所获。

南纪楚耸动肩膀,痼疾复发:“姓桓的,你挠我痒痒干什么?想死别拉着我。”

桓散之凭空被污蔑,气得又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谁挠你了?自作多情。”

“不是你,难道是鬼?”

南纪楚也很生气,他就是感觉有人挠他痒痒了。

桓竟霜听得头痛:“别吵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半个巴掌大的纸人在南纪楚的衣衫内幸灾乐祸地捂嘴笑了起来。

好玩。

回程时,南纪楚步子一停,弯腰捡起一根毛。

“看!”

桓散之凑近看了看,“这是……犬毛?”

南纪楚沉吟少顷,愕然问道:“屠户宰的那只羊,不会是只狗吗?”

挂羊头,卖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