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大秦开食肆(88)
可到底是新鞋,不管是舒适度还是保暖性都比旧鞋强太多。
当然,阿娘也给她们每人都做了一双,道是“过年都要穿新衣新鞋”。
自己家人脚的尺码,阿娘记得门儿清这倒是没啥,李卉奇怪的是,为何公子幸的脚码阿娘也记得?
“那你就小瞧你阿娘了,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啦?”
是的,阿娘的专业毋庸置疑。
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了她的心思,一开始还担心她剃头挑子一头热,但又觉得公子幸之前总是三番几次往家中跑得热络,再听她自己的“再三保证”,也间接地知晓了公子幸的心意,这才有了阿娘给他做鞋的主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时常帮忙来回运送东西,一双小小的鞋子便全做谢礼。
如今县里每月还专门有人上门来组织闲在家中的妇孺,帮着做些麻布衣裳和鞋履,一并送到前线工地上,以作劳军之意。
阿嫂和阿娘也帮着做了些,给大哥和公子幸的,则是在定量之后的例外,但写好姓名之后,县里也是会一并收走派送,便不要他们再另外花钱。
李卉来大秦后,便对前世史学家冠之以“秦”前头的“暴”字有了切身不同的体会。
民生这块,秦始皇还是做得很好,大概“横征暴敛”是专指秦二世胡亥的时候吧。
如今的治下,还是颇为清明的。
这边是自家做鞋子给公子幸当谢礼,但不久后,那每日都吃李卉做的菜的怀孕小娘子,竟也给李卉她们送来了谢礼。
来人是那小娘子身边的丫鬟,趁着来食肆里拿今日餐食的功夫,手脚极为麻利地将一个沉沉的包袱从肩上搁下来,放在那空空的食案上。
正好李卉在教阿侪记账,见来了人,他俩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那个包袱。
“这是我家小夫人让我一定要给您们送来,是一些小娃娃穿的肚兜并鞋袜之类。”
丫鬟说着不要嫌弃,实则李卉却因这份尊重而莫名感动。
更让她和阿侪开心的是,她直接再往后预定了两个月的,“我们小夫人说了,她很喜欢小娘子您做的餐食,最近腰身都胖了些,所以想小娃娃出生后也能接着吃。”
李卉当然愿意,她只是没想到还能开发前世的月子餐服务。
回到家中跟阿嫂一讲,再把那小夫人送的礼物拿出来,阿嫂就更高兴了:
“那行,后头我们做腊肉香肠时,也给他们家送一份,礼尚往来嘛。”
洒扫除尘后,全家便总动员,开始忙活熏腊肉和烘香肠。
阿爹不再去地里,而是去了趟西山,砍了很多松柏的枝桠,这是应李卉的要求去砍的。之前他们常做的是风干系列,就是把肉码上酱,然后挂在廊下吹干就好。
但是因为她有前世做美食博主的经验,知道在前世川渝一带,人们都是燃烧松柏的树枝来烘烤肉条,这样肉就有了松柏的清香味。
天气冷,后厨却因这个“烤炉”而温暖无比,全家人都聚在一起闲聊。
阿娘说,“怎么这么香?不会烤糊了吧?”
“肯定没烤糊啊”,李卉接话,“要是烤糊了,就是一股焦臭味啦!”
阿嫂也担心,但又有些期待,“我看那肠衣上都出了水,烤干了会不会裂开啊?”
李卉当然不会让它变成一坨裂开后的烂肉,她掌握着火候,不定时地翻面。
“要是这时有土豆和红薯就好了,往底下的灰堆里埋上几个,简直不要太舒服。”
李卉边扒拉着火堆,一边出神地想。
但这个美好的想象,却被阿爹铲过来的一铲子松柏树枝,投入火中,将它扑灭。
李卉看了一眼勤劳的阿爹——他不说话,只憨厚地笑笑,就再去劈柴。
嗯,倒是也挺好。
夜里烘烤还是怕有火灾隐患,主要还是白日里她和阿嫂守着烤。
就这样五个日夜过去,她总共烤了两三炉子,一批一批地换着烤,总算烤好了。
香肠腊肉熏好以后,还是要挂着吹起来,将表面的湿气吹干,这样才能不发霉。但这又跟纯风干的不同,松柏的香味鞭辟入里,早已和肉香味融为一体,香!
阿爹帮她在后厨的房梁上自东向西挂了一根拇指粗的麻绳,就是为了挂肉。
每一块腊肉顶上都有一个用刀割开的肉皮口子,方便让谷草穿过去,再把它们系在麻绳上,才算齐活。
后厨挂不下了,阿爹又搓了根麻绳,让她把肉们挂在正堂花厅前的窗户下。
当慢慢挂上去的那一刻,李卉竟然找到了一种“前世大户人家”的错觉。
但不曾想,费劲巴拉做了这么多,最后剩下自己吃的反而没多少。
更多是拿去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