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相册(9)+番外
“谢谢你。”常以念顿了下,脱口而出:“嫂子。”
温婉展颜,伸手捏了捏常以念牛奶般的脸颊:“你好可爱啊,我喜欢这个称呼。”
丁昕雪终究输着液住进了vip病房。
看着接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江序礼,苏言澈和温婉,一个温文儒雅,一个帅气冷贵,一个是美丽大方的女大夫,她两眼昏花:“今天我眼睛太有福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帅哥美女,都是来看望我的吗?”
陈凯不忍直视她这花痴样,语气酸溜溜的:“醒醒吧,你这是托了以念的福。”
常以念莞尔一笑,自己看起来很难做到的事,在他们这群富家子弟眼里却轻而易举,温婉不仅安排了病房,期间还和丁昕雪的门诊医生聊了聊病情,丁昕雪这次肚子闹得有点严重,需要挂两天吊瓶。
苏言澈面看向常以念:“念念,哥哥待会有台手术需要离开一下,你怎么打算?”
常以念尚未开口,丁昕雪就迫不及待地说:“念念,今天背我过来你也累坏了,快回去休息吧。”
倚着墙心不在焉玩手机的江序礼听到丁昕雪的话后眉头一皱,目光在丁昕雪和常以念两人间游离,似在比较什么。
常以念:“嗯,那我先回去。”
“既然这样,让阿序送你吧,他正好也要走,改天哥哥去找你。”
又要坐他的车吗?
常以念小心地看了一眼江序礼:“可以吗?序礼哥哥。”
江序礼直起斜倚的身体,手机滑入兜里:“走吧。”
常以念跟着江序礼离开病房,她感觉脚底有点飘,应该是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之前在粤城念大学时,她一天打几份工,就常常累到虚脱,她身上时常备着高热量的食物,比如巧克力,如果低血糖犯了就吃点补充能量,今天出门着急压根没准备。
她摇摇晃晃地跟着江序礼的步伐。
今天的江序礼似乎比以前更冷一些,话不多,闷不吭声地走路。
他不说话,常以念也不敢搭腔。她这人对谁都客气,更不喜欢麻烦别人,加上上次,她是第二次麻烦江序礼送自己回去了。
车停在医院旁边的露天停车场,从医院出来,常以念看到旁边有个便利店,伸手扯了扯前方男人的衣服。
她的力度很轻,微不可查的。
江序礼脚步一顿,回头,只见她唇色苍白,眉头一挑:“怎么了?”
“我想进去买点东西。”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得不行。
江序礼颔首,常以念松开他的衣服,转身往便利店走,没走几步,腿一软,身体一晃,就要栽在地上。
见状,江序礼连忙上前搀扶,宽大的手掌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她瘦瘦薄薄的肩,发现她的身体在发抖,眉头皱得更深了:“去医院看看吧?”
此刻的常以念两眼昏花,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别的东西,柔弱地靠着他。
脑子接收外界信息的功能也是迟钝的。
听到他说去医院,她好一会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我了解我自己,休息一会,吃点高热量的东西就会好的。”
正常人对于她不肯去医院的行为都会很费解,毕竟人就在医院门口。
可对于常以念来说,若非今天特殊情况 ,她根本不会轻易来医院的。
当年,她无法理解父亲为何会让自己来京城找许韵,让她留在京城读书,当初两人离婚时,许韵可是果断放弃抚养权,她即将嫁入豪门,并不希望多一个拖油瓶连累自己。
后来常以念被驱逐出京,回到家后才发现,常德患病多年,是不治之症。
生命最后那段时间是高三那年的寒假,常德躺在医院化疗,常以念在医院照顾了他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她周围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她看着父亲头发掉光,日渐消瘦枯黄,每次做穿刺时痛苦的叫声让人不忍。
他时刻与时间赛跑,最终没能撑过那个寒假。
她也才十七岁,哪里经历过生离死别。
那段时间对于常以念而言是无比昏暗的,若无特殊情况,她是不愿意踏进医院的,不愿被勾起过往的伤痛记忆。
江序礼继续劝说:“你这样去医院看看会更好。”
她摇了摇头,苍白地坚持自己,语气带着一丝丝乞求:“序礼哥哥,拜托你,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爸爸就是在医院去世的。”
常以念并非执拗,她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知道只要休息一阵便会有好转。
江序礼顿了一下:“好。”
江序礼扶着她走进便利店,将人安置在玻璃墙前的位置上,复又迅速挑了块巧克力和蛋糕,还有葡萄水。
常以念虚弱地趴在桌子上,江序礼拧开瓶盖递给她:“先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