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坠春(120)
他那时就如同被欲。。望操控的畜生,甚至比对待她的每一次都要狠,不留余力的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记,要她时时刻刻都谨记着她是谁的。
甚至方才她一动,他都以为她是要逃。
陈宴清调息缓和下心神,扯下一旁的外裳披到吟柔身上,抱着她走出书房。
门一推开,充斥一室的暗昧靡浊气味就散了开来,书砚不自然的垂眸,直勾勾盯看着自己脚前的地面。
待陈宴清走至前头,他才敢抬起视线,悄窥了眼他怀里的吟柔,从头到脚都被罩得严严实实,可悄无声息的样子依然让人心惊。
吟柔觉得自己应该是快要死了吧,不然怎么浑身都那么疼,不似被卢嬷嬷鞭笞时皮开肉绽的直观痛楚,而是欺进神魂心防的疼。
她被困在梦魇里,感觉自己在一间不见光的牢笼里横冲直撞,撞的浑身疼极了,绝望下终于看到有一点光亮,她拼了命的跑过去,短暂光明,她以为逃脱的牢笼,脚下却已经的万丈深渊。
无尽的坠落,摔的她连呼吸在发疼。
不要,不要这样欺负她。
陈宴清挽袖替她擦洗着身上的污浊,只听她突然抽噎起来,眼泪顺着闭紧的眼眶往外淌落,一滴一滴,有种好似砸在他心上的烫痛感。
陈宴清抬起手想替她把眼泪擦去,才碰到她,她就激烈摇头,“不要,不要碰我。”
她的缩逃让陈宴清沉了眸色,抓住她的手想让她不要乱动,吟柔却扭着腕子拼命挣扎推搡,水花被扬的四溅。
“不是你,不是你,我找错了,我知道错了。”
水花溅在陈宴清脸上,顺着他隽朗的脸庞淌落,衣袍上也洇出一滩滩如墨的痕迹。
他缓慢牵起眼帘,目光莫测逡巡着吟柔,浅声问:“你要找谁?”
吟柔却不再往下说,只缩着身子一个劲的重复,“不是你,你不是他。”
陈宴清沉沉盯看了她许久,忽而弯起唇角,笑意冷冽。
不是他,她想要的是裴玄霖罢。
吟柔意识迷蒙的缩在浴桶里,没了陈宴清的支撑,身子开始不稳的往下躺滑。
其实水不深,不会有事,但她迷迷沉沉,以为自己是溺水,本能的挣扎。
越动身子越是失去控制,水漫过肩头、咽喉,吟柔快要窒息了,仰着脖颈张口呼吸。
陈宴清心里盛满了山雨欲来的阴霾,冷漠看着她挣扎,直到水流要漫过她的口,才伸手一把将人捞起。
“咳咳、咳……咳、咳咳……”吟柔咳喘着,人也从无休无止的梦魇里醒来。
四溅的水珠顺着眼帘淌落,她缓了许久,才勉强清醒一些,眼帘微微抬起,触到面前的身影上,又顿僵住。
***
她想躲开他,可她清楚,箍在她臂上的这双手于她已经不再是救赎,或许昨日之前他还对她有一些温情,可经过昨日,已经彻底不再有。
吟柔知道这一切有她的错,可她做不到不怨恨,事情走到这一步,大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
她不想面对他,也不想见到他。
吟柔控制着情绪,低顺下声音,“三公子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不烦劳您。”
陈宴清又哪里会听不出她的抗拒,“你还能说不么?”
吟柔脸色发白,呼吸变成极难的事情,每一下都割疼着她,用力吞咽下闷痛,把头扭到一边。
他亲自伺候她,到像成了委屈的事。
陈宴清眼里的冷冽在触到她身上的齿印时又松动开,一言不发的拿着怕给她擦洗。
吟柔只觉得煎熬,阖紧眼帘忍耐。
帕子擦过一处深嵌的齿印,吟柔吃痛抖了抖,陈宴清沉沉凝着印在雪肌上的痕迹,眸光中闪过后悔。
他那时理智被冲散,根本没有控制力道,甚至觉得满意,如今冷静下来,开始不舍。
只是这没良心的小姑娘,怕是用不着他的不舍。
梦里都推搡着他,说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陈宴清眼里滑过极淡薄的凉笑,屈指抚过那枚深烙的齿印,“可清楚了,你是谁的?”
吟柔屈辱咬紧唇瓣,他划去她名字的时候就说过了,她是他一人的奴。
“三公子难道就要这样困着我?”
与他的禁、脔有什么区别。
陈宴清将贴在齿印上的指腹用力压紧,瞳色浓沉了像卷了万千阴云在里面。
吟柔知道自己应该放软去讨好,可开口,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胸膛急促起伏,其实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愤怒,明明最初到陈家时,她就做过最坏的打算。
做陈老爷的妾婢和现在其实没有太多区别,可她却不能控制漫在心里的,无边无际的委屈,还有让她喘不过气的闷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