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坠春(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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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柔揣着满腹心事,等想起回到十方堂后的罩房休息,已经是夜深。
打了水简单擦洗过,就躺进了被褥。
她拢着被子翻来覆去想得都是关于裴玄霖,那时父亲出事的突然,他们一家都被关进了牢狱,她连玄霖哥哥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这次来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
吟柔越想思绪越乱,凭空响起的推门声惊碎了她的思绪。
“谁?”吟柔半撑着身子坐起,不安的探眸望向门口。
屋内漆黑,外头稀薄的月色将来的人身影拉长的难以分辨。
良久终于听到对方说话,“宋吟柔,你这里只有我能进来。”
是三公子。
吟柔紧张的心弦松下,没等彻底落回肚子就又提起,三公子怎么这时候会来她屋里?
宴请结束了吗?那他是不是见到了玄霖哥哥。
吟柔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紧张,玄霖哥哥知道她在陈家吗?三公又知道他是谁吗?
黑暗中,陈宴清踱步到她床边,她感觉到床榻微陷,是三公子坐了下来。
“怎么还不睡?”
他身上携着的夜露泛着微凉,还有隐隐的酒气。借着月光,吟柔看清他的脸,是比以往还要淡的漠然。
“正要睡。”吟柔轻声解释着,眸光闪动,“您喝酒了?可是见的客人很重要。”
吟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每每紧张就会转变称谓的细节,只疑惑三公子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陈宴清唇角浅浅提着,笑得生凉,“朝廷派来巡查的官员,自然是重要。”
“那确实不能怠慢。”吟柔轻点着头,没法从他简短的话语里分辨出自己想知道讯息,又问道:“几个官员都好应对吗?”
陈宴清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蹿火,小姑娘想问得应该只有她的情郎罢。
“你倒是好奇这个。”
吟柔目光稍颤,“我只是随口问。”
她看陈宴清的神态如常,也没有提起关于玄霖哥哥的事情,约莫是不知道,没来由的微微松了口气。
转念又愁思迭起,玄霖哥哥究竟知道她在何处吗?
陈宴清将她那双乌眸里纠杂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眼角忽跳,除了和裴玄霖相关,她就没有在意的了。
“不给我端醒酒汤么?”
吟柔怔了一下,屈膝下
榻,“我这就去。”
“算了。”
陈宴清扣着她的手腕把人拽了回来,讨来的这碗醒酒汤他还真不稀罕,若他要,他会自己取。
俯身准确衔住她的莹润唇瓣,抵开齿关,勾住她的舌头用力吞吮。
吟柔吃疼轻唔,“三公子…”
回应她的是更深的搅弄,欺进的不止有他的舌,还有无孔不入的气息。
层层叠叠的将她包裹,隔绝其他所有,往她每一处感官里钻,深掘的几乎是要剥夺掉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好让他全数占有。
吟柔舌根被吞吻的生疼发麻,口中的呼吸被吞得几乎不剩,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陈宴清才终于特赦般松开些许。
却没有停,滚烫粗糙的舌沿着她的细颈一直往下,吟柔难以呼吸的后仰起头,雪白的肌肤颤颤,泛起一层层细小的疙瘩。
直到他合衣将她咬住,吟柔捱不住颤哭了出声,掌心着陈宴清的肩头,又不敢推,小幅度往后缩退。
陈宴清手掌准却压扣住她的腰,将人压向自己。
腰枝被压出袅娜的曲线,往上是盈满的圆弧,供他吞的愈发方便。
陈宴清带着惩罚的目的,却先上了瘾,被混搅的眸色里戾气与欲色半掺,眼底那头祟兽意图往外爬。
直到哭求声传入耳,才猛然勾回了一点清明。
松力吐出,薄纱衣料贴裹在上面,像包着朵叶瓣都快被摧蔫的花。
陈宴清闭了闭眸,“我喝多了。”
喝多了,才会去在意早就知道的事情,否则他找不出别的理由。
“嗯。”吟柔没有怀疑,乖软的点头,“三公子好些了吗?”
陈宴清抬眸看她,眼尾还红红挂着泪,心口忽生出不舍,再度轻贴,温柔含吻。
疼痛之后的温柔如和风细雨,脉脉的抚慰,吟柔呼吸逐渐乱了频率,身子随着发软,陈宴清展臂将她搂入怀中。
没有再做什么,只轻抚她的肩头似在哄慰。
一番的刺。。激也让吟柔体力不支,偎在陈宴清怀里渐渐泛起倦意。
翌日。
等吟柔醒来,屋内已经只有她一人。
她茫然看了一圈,也不确定三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只闻到自己身上还残留有浓烈的、属于他的气息。
脸颊忽的燥烫,她赶忙穿了衣裳起身,收拾妥当往前面的十方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