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年下的追妻套路(169)
曲未央已经离开,整间房子里只剩下她跟郜半雪在。
她站在门口,转动门把手。庆幸了一刻,幸好没有反锁,没有拒绝就是有机会的吧。内心的忐忑被她刻意的忽略,室内连窗帘都是拉上的。
静谧到掉了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床上微微翻着身子隆起的鼓包山丘,秦薄苏不安的把手搭在袖口上试图循复内心的不安抚。
她没有把握,不,她连站在这里的勇气都像是死乞白赖的讨来的。
床上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还在睡着,并且侧对着她,依稀只能看到一角单薄背对着她的身影。
可背对着她的声音却响起,声音沉而闷带着分感冒时的鼻音,且糯而沙哑:“她走了?”
秦薄苏不知道这个她是谁,心间突然有一点堵,是问曲未央还是问她,但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她。
秦薄苏想到此声音有些涩然,但还是向她说道:“曲小姐刚才接了个电话先离开了,你要是现在不想看到我。”不想看到她的话,怎样,她至少现在不想离开,她噎进去她也会离开的话,顿了下措辞:“我就守在客厅,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至少,要等人生病好了之后。
床上的人无动静声响,也没说是否听得进去,甚至不做任何反应,可清浅的呼吸声微滞了一下,像是错觉。
秦薄苏又站在那,像是罚站般,她自觉的认为现在该出去,但她又不想出去,于是她就站在那,像是个木头人般多站几分钟也是好的。
她站着,女人背对着她躺着,像是一刻钟,又像是半小时过去。
心间的忐忑丝毫不减少,秦薄苏担心她出声赶她,又担心她什么都不跟她说。极浅的一声嘶气声像是不耐,秦薄苏心提了提,她咽了下嗓子。
就看到郜半雪翻了个身子,神色捉摸莫测,又像是打量着她,她的半张脸陷进软枕,秦薄苏迟滞的凝在原地,就是不想出去,她手指无意识的拧着衣角,开口“那个。”
“我。”
“我们。”
“姐姐。”
刚才还能跟曲未央杠着来回且一针见血的犀利,却像是个结巴,张开的唇瓣到现在为止又给闭上。
案桌旁的玻璃杯影晃动,停顿复又停顿,秦薄苏话到嘴边咬了下舌尖有些丧气。
郜半雪神情幽幽出声了:“嗓子疼,要喝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门神吗,可她却能感知到这人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叫人觉得焦灼,她想听她说些什么,可偏偏又像个哑巴。
罢了,反正她也有些口渴了。
哦,哦!喝水,秦薄苏动了,拿起案边的水杯去客厅倒水,冷热混合用手背试了下水温,像是落于踌躇终于踏下来的台阶,秦薄苏端着水走近卧室。
身躯没有刚才那般紧绷绷的,然而神情还是凝着,而刚才还睡着的女人,此时已经做起了身体靠在床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两下水,秦薄苏伸出纸巾给她擦拭唇瓣,服务意识很强,甚至还有分紧张在里面,害怕她把她推开。
于是郜半雪任由着她的动作,甚至越靠越近,床微微下陷,几乎近在咫尺间。
室内未点灯,郜半雪不想点让她看到这副样子,而秦薄苏也没想起来点,只是依稀靠着人影辨别。
当薄清凉的薄荷感愈发的近,郜半雪嗓间升起痒意,压制着不去推她,免的又把玻璃心的某人推受伤了:“生病是会传染的。”
秦薄苏抬起的眸色怔了瞬,坚定道:“是我弄的,我不怕。”
——漫长无边的静止,像是默认了她的话,确实是她弄得,吹风吹感冒了,那晚的荒诞又浮现在眼前,可此时焦灼的人却不是她了,是秦薄苏。
她沉默不语,脸上稍渐热意,幸好没开灯。
郜半雪不讲话了,秦薄苏有些慌乱,今晚的一切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关于曲未央的存在她有满腹询问,还有郜半雪看似温和实际上的冷落,而现在,好不容易冰点缓释一些,难道是她说错话了么,语气像是祈求:“姐姐,你别不理我。”
郜半雪只想沉默,到底是谁在哄谁,她不去管心弦上的异样感。
刚才,站在原地结结巴巴的那副姿态,秦薄苏揉了下脸,试着把凝在心头小结的问题先抛出来:“曲未央她。”
郜半雪看她似是试探的样子,眼底淡淡的讥讽:“我又不是你。”她是在刚才冒出过那种借着旁人来把人推开的心思,但也只是一瞬,她过不了自己心中这道坎。
而曲未央,于她而言除了朋友没有别的关系,从那晚她把她引到游轮房间,看到的那幕开始,郜半雪又不是傻子,她猜出一二,而昨天本来是她找的孙甜甜,而曲未央恰好在周边酒店,于是孙甜甜拜托了曲未央,她也是等人来了才知道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