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年下的追妻套路(200)
于是桀成了所谓的王室继承人,有人不忿骂她野种不过是一个侍女所生,生来就是祸害身边的人都惨死,母亲为生她难产,奶娘为护她上吊,唯一有关系的养父也前段时间花柳病死亡,总之什么都能跟她扯上点关系,凭什么成为日后的王。
而孤王有时去看她装作慈父模样,偶尔来看向她眼中仅有怜悯:“儿啊,孤和国师也是为你好。”可却没有一个人把她真的当成王来培养,深宫里本就人心如毒蝎,她的生父,也只是一个任由人操纵的傀儡,生性懦弱,听信奸臣捧杀。
大抵是王朝的孤年事已高,不知过了多少年头,酒肉池林把他整个人喂成了肥头大耳状,而桀却面容素净衣着得体,一朝一举动都妥帖到了极点,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尽管未曾出过被禁锢的小院,至少规矩看上去学的差不多了。
在孤去看她的时候,正垂着头给一个幼鸟包扎脚上的伤口,眼中隐隐落下泪,孤问国师:“现在,我儿当如何?”
国师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阴暗,有大臣却绕着她走了两圈,眼中稀奇赞扬:“不错不错,良善之心已有。”跟初时遇到的那个目露凶光者,几乎判若两人。
桀眉眼清澈敛目做行礼姿态,毫无往日芥蒂,只询问还有何指教。
国师冷哼一声:“一个优秀的王仅仅只有良善是不够的。”
桀笑意盈盈的放低姿态:“学生愚钝,请老师赐教。”
国师怔愣,他起先怎样教训打骂桀是都不肯称他一句老师,不禁面容和缓了下也开始正视起桀,但不忘自己的目的:“边境有一群山匪,寨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次招安未果甚至还自立山头为王,过客者,老弱妇孺皆看心情,烧杀掠夺做事全凭喜恶,你要是能把他们收服,也算是当王的入门之道。”
孤听闻,眉目紧锁,那个匪寨路线易守难攻,路线繁杂,山路崎岖近山近水,他不是没派人收编过全部都是有去无回无一例外,要么就是回来的全是尸体被丢弃在寨外等人去捡。
由此,虽然是他的境地管辖范围内,却无人敢去接这宗案件。
他欲要张口,考验是否过于严苛,毕竟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但桀的声音先行,她的神色坚毅:“桀定不辱命。”
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他,还有人说国师是蓄意刁难,全部人都认为她是有去无回当成笑论谈资,就连派出去的人都是嘱咐好身后事一脸去赴死的死水之态,毕竟王命不可违,不然会抄九族。
可短短半年后,桀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原本跟随她的将士,以及浩浩荡荡的人群,有的人以为桀想要谋反,孤慌乱大惊。
可桀只是站于宫门外等候通传,并把军令上交,原来这些人都是以及被收编的山匪,并且无一人伤亡,足足三千余人都一脸诚服的自愿跟随着桀回来。
孤大悦,国师却认为斩草要除根,此事过于蹊跷,可这次大臣们有的却早已不满国师专权横断手段恶毒,站在了桀的立场上,而紧接着宫内有传言国师操控内政,妄图架空王朝篡位,就连王上也因为这份传言,再看向国师的时候连带着之前的事件,已经有了怀疑。而桀,却成为了孤王的左膀右臂。
终于,某天,国师见势力不稳人心分散听闻王上早对他不满,被谣言所迫不得已收纳势力只为自保,被官员给撞见,孤王大怒,扬言要抄家九族。
国师心凉,想他为王朝矜矜业业竟然遭此造化,看向他的徒儿,当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只有桀会为他讲话。
此时,位高权重的国师神色灰败,如垂暮老叟:“不要杀我,放我一条性命。”
桀神色肃杀,近年来的成长让她容颜如刀锋般,如鬼魅从暗格走出,却仍然是笑意吟吟看向这位,年过古稀的迂腐老人,嘴角勾起玩味:“我当然不会杀您啊,老师。”
国师瞳孔震慑,他早就该料到的,但桀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桀没有杀他,只是叫人拔了舌头,封闭五感断其手筋,洗掉血污穿着仍然雍贵游街示众,百姓赞她心善,仁厚,是储君之材,就算当初被如此针对却还是留他一条性命。
国师势力被清扫,孤王放心妥帖,即使没了国师代他处理政务。
可他还有一个女儿,未来的王。几乎事无巨细的都交给了桀,大概是有份愧疚之意补偿心理。
宫内声色犬马歌舞升平,宫外战事却接连不断,尸骸成山,桀都一一处置好,直到旧王暴毙,五孔血流不止,身边太监扒出遗旨禅位于桀。
举国哀祷,有人说她有仁厚之心,会替王上香祈祷父王安康,也会施粥布行,更能杀伐果断善用计谋,是出了名叫邻国闻风丧胆的“杀星”,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对她的罪恶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