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赫门(78)
“我能。”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赫惟,像是一种承诺。
赫惟没接话,伸手摸摸他的下巴,“你好埋汰呀老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离家出走的那一个呢。”
没有太多煽情的话,赫惟心里酸酸的,午饭都没吃两口。
纪柏煊在旁边的理发店修了个面,又在镇上定了个相对干净的旅馆,两个房间紧挨着,他让赫惟住走廊尽头的一间,这样起码可以保证隔壁是安静的。
赫惟说不想回去,她没来过这儿,想多待几天。
纪柏煊又推了后面几天的行程,干脆提前休假过年。
工作狂突然这样置工作于不顾,公司里纷纷猜测他是交了女朋友,只有周晓不参与八卦,成天臭着一张脸上班下班。
往日里纪柏煊出差也好,私人行程也好,都习惯让周晓跟随,这一次他的行踪却完全没有跟她通过气。
她猜测与赫惟有关。
小丫头十五六岁就这么会撩拨男人,长大了还得了?
临近年关,大家下班都积极,周晓隐在一片黑暗里,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掼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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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柏煊出现的这天晚上,赫惟严重失眠。
比那晚她在充斥着叫//床声的小旅馆里睡得还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格外活泼,蹦哒个不停。
一点任性的负疚感都没有,反而兴奋居多。
凌晨三四点,万籁俱寂时分,赫惟翻来覆去几回,终于起身穿上鞋子,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她站在纪柏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等他开门的间隙,她在给自己的十个脚趾头举行选美大赛。
纪柏煊休假就是休假,没有扫兴地中途工作,他洗完澡开了电视机听新闻,就着电视机声音睡着了,难得睡这么早。
他猜到赫惟夜里可能会来敲门,所以他衣衫完整地躺着,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太放飞自我。
赫惟手里拿着两根冰糖葫芦,笑嘻嘻地递给纪柏煊一根,“我昨晚一直放在窗户外面的,一点儿都没化,不知道有没有咱们北京的糖葫芦好吃。”
然后自然而然走进他的房间,糖葫芦往嘴里一塞,就在他穿个躺下。
纪柏煊坐在床边,“甜的东西少吃点儿,对牙齿不好。”
说着却撕了外面一层纸,舔了一口。
赫惟没心没肺地笑,滚到床里边,理所当然地说:“我房间里好像有老鼠,我害怕,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么?”
在别墅的时候她偶尔梦游进他房间,醒来的时候她都是在他的臂弯里,刚开始她觉得震惊,可是日子久了她居然时不时地就开始期待梦游。
梦游的时候人是没有意识的,没羞没臊,清醒的时候只管坐享其成,她连纪柏煊每只眼睛睫毛有多少根都数清楚了。
纪柏煊沉默了会儿,脱了鞋子上床。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合规矩,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在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的。”
纪柏煊帮赫惟掖了掖被子,“糖葫芦不吃了给我,我再给它们放到窗台上去。”
赫惟双脚在被子里乱踢,开心得手舞足蹈。
她将糖葫芦递给纪柏煊,下床赤着双脚就去卫生间洗手。
手上黏糊糊的,她担心弄脏纯白色的床单和被子。
纪柏煊放完糖葫芦关上窗,一回头就见赫惟脚丫子踩在地上,踮着脚尖在走天鹅步。
“怎么不穿鞋?”他走过去,拦腰抱起赫惟,将她放回床上。
再一次替她掖好被子,纪柏煊掐了掐她的大脚趾,“下次不许光着脚下地,受凉了要拉肚子的你知不知道?”
“这里有地暖的!”赫惟狡辩,“家里也有地暖,我经常光脚下地的好不好,只不过你以前没关注过,你看我哪回拉过肚子了?”
“那我去你房间睡,我不怕老鼠。”他说着就要抬脚走人,被赫惟一把拉住胳膊。
“我一个人害怕。”她抓着纪柏煊,“你就穿着衣服陪我躺一会儿嘛,等下天就亮了,我今天保证不赖床。”
天亮以后她们要去附近的景区转转,是昨晚在叶雪扬的建议下临时增加的娱乐活动。
难得来一趟延边,前几天的经历已经够糟心了,纪柏煊想让赫惟人生中的第一次远行能留下些许美好,遂决定带她在这儿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而在这天傍晚,孟昭同学也顺利抵达了白市。
叶雪扬开车,纪柏煊坐在副驾,后座是赫惟和叶松青,一行四人来机场接孟昭。
孟昭只背了个孟伟的登山包,她说:“丑是丑了点,但很能装,带行李箱还得托运找行李,太浪费时间。”
赫惟和她手拉手,想起来纪柏煊这趟来白市也是两手空空,连一张纸巾都没多带,日用品都是到了以后临时采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