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欺诈师,不是咒术师(31)
车门一打开,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嗯,姑且这么形容吧。
“真是不懂礼节。”
加长的后座上,一名身穿黑色宽袖羽织的黑发少年靠着皮椅,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头也没抬,满是轻蔑的开口了。
“作为女人,居然敢让男人等这么久。”
我:“……”
嘴很毒,但坐姿很规范,穿着也很讲究,不愧是老东西那边派来的代表。
我置若未闻地关上车门,平静地把脑袋扭到另一边外面的风景。
凡是御三家相关的重要人物信息,我都曾有过目,因此也知道眼前这名少年的来头——禅院直毘人的儿子,禅院直哉。
还好,小的总比大的好对付,我想。
也许是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他不满的声音很快拔高了。
“聋了吗?男人跟你说话时,你就该把头转过来,温顺谦卑地给我听从。”
“哦抱歉。”我稍稍偏过头,用余光去看他,“是在叫我么?”
“呵,当然是在叫你。”禅院直哉好生没好气地说,“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女人吗?”
“这样啊,真对不起,前辈。”我大大方方地笑起来,视线追着他的脸孔一点点雕琢着,确保自己的眉眼间染透柔情,“很荣幸见到您。”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动了动嘴唇,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都全部吞了回去,他看着我的脸,“哼”了一声,把匕首揣了回去,一开始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了点。
“不错,你是该荣幸。”他说,“我允许你对我自报家门。”
我从善如流地把手放在胸口前,“裕礼,这是我的名字。”
“连姓氏都没有?不愧是血脉卑微的外国人。”少年人完全不掩自己话语里的嘲弄,以一种看货物的眼神,高高在上地说出后面的话:“记好了,我姓禅院,叫直哉,是禅院家的嫡子。”
好了,一名嫡庶神教的信徒,真可怜。
“认识您,三生有幸,禅院前辈。”
我挂着假面,用与精神病患者相处那样柔和的眼神注视对方,他却似乎误会了什么,更起劲地挺直了腰板。
第11章 以爱之名(5)修一先生是不同的。……
日本咒术界以家系为传承的家族很
多,但论地位与权力,以五条、禅院、加茂,这三大家族坐得最稳。
如今,在论对后代教育上,我不得在心里不宣称五条家远胜过禅院家。
五条悟虽然爱以实力评人,但不会把他人视作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而禅院直哉,他把所有人会分个三六九等……啊,就像狗一样的习性。
像他这种人,如果认定谁是头领,就一定会迫不及待,就露出柔软的腹部,摇尾乞怜吧。
我直视着车厢内将双手放在膝前的少年,从他脆弱的脖颈看到心脏的位置,很快又垂下眼,杜绝自身那一丁点的恶意暴露的可能性。
禅院直哉浑然不觉,也许被他人的探视这点他早就习以为常,他只是双手环胸,突然叫我了一声:“喂。”
“是?”我回应道。
他趾高气昂地说:“等会我还有任务,你,要跟我走一趟。”
“明白了。”我微笑以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禅院前辈一定能很轻松就解决了吧。”
“哼,对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也不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非得让你……”禅院直哉用手掌撩着前额的发丝,大概意识到刚刚随口脱出的话不是我该听见的内容,他神态自若地改了口,“罢了,近期有一名诅咒师的活跃,你知道吗?”
诅咒师?我想到了夏油杰所讲过的那件事,却故作不知地摇摇头。
“谅你也不知道,总归我就被总监处那群老家伙请来处理这件事的。”他很是得意地继续说下去,“明明最多也就三级诅咒师的事,真的都是一群废物。”
禅院直哉的口风不严。
简单几句交流过去后,我很快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
昨天又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受害者只有一名,名字叫永井言夫,男性,三十七岁,是一名辅助监督,在日本咒术界的圈子里工作了六年,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死因是脑部被利器贯穿,现场咒力残秽很少,但能判断出凶手和前几次诅咒师袭击事件为同一人。
因为,所有的死者都在死后被换上正装,大到发型小到指甲,都被凶手进行了精心护理,然后静静安置在沙发上,就像他们只是在休息一样。
夏油杰也提到过,之前受害者都是三级或四级的咒术师,级别虽然不高,但在咒术师人少死亡率也高的前提下,如果放任不管,这种有针对性的狩猎是咒术界难以承受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