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欺诈师,不是咒术师(338)
结果,预判失误。
不光医务室里没人,宿舍门更是空空如也。
我眨眨眼,呼吸着有些潮湿的空气,转而叩开庵歌姬的房门。
“欸,小裕礼?稍等,我来了……呃呜呜,撞到脚了。”
噼里啪啦的一阵动静后,打开门的黑发少女一边眼含泪花,一边努力对我笑着展示出稳重前辈的模样。
我尽职尽责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向她询问硝子的去向。
“硝子?”她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有可能在体育馆那吧,最近都在下雨,她说过自己想活动下身体了。”
“这样啊。”得到答案的我欣然点头,接着乖乖地将一瓶啤酒递过去,“那我就不打扰前辈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两眼放光,心花怒放地接过去,“呜哇,小裕礼很懂嘛,结束工作后来一瓶的感觉是最快乐的了。”
同硝子一样,她也是一名重度酒精爱好者。
可惜的是我至今不理解酒这种会让头脑麻痹的东西好在哪里,没办法通过东京校女子酒类品鉴社团(只有两名)的门槛,于是只能微笑着离开现场。
体育馆是建立在更靠北的方位,距离宿舍倒是很近,爬过一段坡,便能看见拱形的房脊。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篮球被拍击碰撞的动静,当我放下雨伞走进体育馆时,正好看见在球场内试着跳起投篮的身影。
棕色短发的少女换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站在三分线外——除了抢救他人的时候,我几乎很少能见到认真模式的硝子——她放低呼吸,全神贯注,屈膝起跃,难得褪去了那种随时都提不起劲的松弛,所有的注意力都暂时集中在球与篮圈的距离上。
我看着那颗球以一个完美的弧线掷出。
然后,哐当一声撞到圈外。
球因为反作用力弹了过来,被我伸腿停住。
我看了看还在颤动的篮圈,心想,起码力道够了。
“还以为这次能成呢。”家入硝子微微侧过脸,望着我脚边的球,发出遗憾的感叹,“看见那些运动健将的投篮动作真的很帅。”
我提醒道:“多训练几次应该不成问题?”
“唔,听着太麻烦了,不要。”
一瞬间又回到节能模式的人摇摇头,反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视线果断移到我提着的手提袋上。
她信步挪过来,抱腿蹲在我的身前,总是半垂的双眸睁大了不少,“给我的吗?”
“不是。”我说,“是给冥冥前辈的。”
“冥冥前辈只会让你给她送夹着钱的信封。”歪着头的短发少女一眨不眨对我投来注视。
“好吧好吧。”本来也不认为这种小玩笑能瞒多久,我当即笑起来,“给,考试前的慰劳品。”
硝子虽说不参加咒术师的评级,但因为总监会给安排了医学院的旁听课程,所以过不久接受那边的期末测试。
当然,依照硝子平日在医学上的用功,通过是理所当然。
“谢啦~”她接过我递过去的啤酒,惬意地把眼弯成缝,“今天回来得很早呢,还以为你会直
接泡在网吧里,”
“暂时没有那样的心情,只是跑了一趟就在担忧自己要怎么习惯一下短时间只能用咒力的日子。”
而且,就这样老老实实享受日常是不可能的。
还有些更重要的,我必须去做的事。
正如出于这样的心思,我脸上挂着笑,对着硝子表示稍等一下,然后走出体育馆外,不到几分钟,体育馆的外部笼罩上了结界。
“这是…帐吗?”家入硝子有些意外地看了看。
我点头,“当然。”
当然不是。
“虽说我可以用咒力,不过总感觉用了后哪里怪怪的,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的确和以往的那些好像有点不同,不过应该是好的方向吧。”
“那就太好了。”
我弯腰拾起脚边的篮球,五指张开,以手指触球,就地拍打起来,
“硝子。”
“嗯?”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我盯着自己掌下的那颗一高一低的球,时刻保证着它的落点不要偏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掌握反转术式的?”
闻言,正在品酒的少女停下动作。
“大概是十岁左右。”她摸索着下颚,平淡地回答道,“当时因为朱古力暴雪受伤了,看起来很痛的样子,然后我就用手捧住它的腿,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噼啪的一下,它便好起来了。”
我:“……”
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可反复咀嚼出硝子就是这个意思后,没忍住打断她:“抱歉,完全听不懂。也不明白朱古力暴雪是什么。”
“是我家以前养的小狗。”家入硝子想了想,把双手放在头顶,做出狗耳朵的架势,“一会回宿舍时给你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