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欺诈师,不是咒术师(455)
暴露的女人扭头就跑,齐耳的短发却只来得及在空中晃荡开半圈,就和主人的头颅一起被抓,再被迫朝反方向一拧。
颈椎断裂的感触沿着手掌传递到禅院直哉的大脑里,胜负一瞬间有了定论。
发动袭击的诅咒师群体却依旧不声不响,又有三人裹挟着闪耀的刀光从不同的位置朝背对他们的年轻咒术师刺去。禅院直哉看也未看,把尸体往外一扔,以鬼魅般
的速度反夺下其中一人的刀,然后注入咒力,反手划开另外两名袭击者的喉咙。
短短的几分钟内,诅咒师们的攻击就尽数被破解。
对于禅院家的继承人而言,有这种结果是理所应当,他丢掉刀,侧过溅上鲜血的稚嫩脸庞,目光落在重新藏进雾中人型黑影上。
那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蒙着脸,速度也不怎么样,滑稽可笑。
无论是从高贵的血缘,还是从出生接受的训练,禅院直哉认为自己全方面能碾压这群半路出家的蠢货。没有给对方彻底脱身的机会,他展开术式直接追上去,张开的五指一把掐着喉咙将其拎起来。
随即,收紧手指,将男人的呜咽与挣扎一同压在喉骨的粉碎声中。
眼见对方离地的双腿都不在动弹,禅院直哉松开力道,任凭手里的死尸栽在地上。
连用术式让敌人停顿的效果都不需要触发,四周的雾气开始变化,像是拂动的薄纱,朦胧而缥缈,再慢慢变薄。
他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然后发现了几米开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他之前派去探路却没有声响的禅院家术师。
那家伙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受到了袭击。
禅院直哉抬脚去碰。
可他的鞋底并没有传来踩中人体骨肉的触感,反而像是一脚踩在了泥沼上。
术师的身体瞬息在禅院直哉的脚边化作柔软的赤黑液体,倘若附骨之蛆,紧紧抱住了他半个身子的衣物,下一秒,在那晃动的融液中,一名手握长刀的亡命徒暴起,向他挥出一刀。
替身术?!随时可以通过解除替身来转移自己的位置?
禅院直哉脸色一沉,顷刻间便做出了需要避开的判断。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恼人的雾气,他本该更早察觉到异样。
可现在发现似乎也晚了。
如今的禅院直哉对术式的掌控还远不及父辈,投射咒法也做不到违背物理法则的动作,如果冒险用手掌触碰对方,冻结其行动,在那之前他就会被伤到。
只能先退让。
禅院直哉身体后仰,同时用咒力震开攀附在身体外的粘稠液体,但染着暗蓝色咒力的剑锋已经轻松划开他的喉咙。
禅院直哉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死亡的恐惧将他彻底包裹,再吞没。
怎么会,他怎么会死!他根本不可能输给这种水平的垃圾!
也就在窒息感降临的那一刻,禅院直哉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违和感。
不对!这是让人做梦的术式!
禅院直哉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仍然站在车外,可四周的人却早已躺在地上睡着。
而他的和服袖摆里,贴着封印的木盒早就不见了。
诅咒师们撤离得很快,之前的浓雾转眼便消失的干干净净,现场连尸体都没有任何一具。
汽车的油箱以上次相同的方式被引燃,灼热的空气扭曲着四周的景色。
身着纹付羽织袴的少年叫醒众人,那浑身的低气压令蜷缩在丰田车旁的辅助监督不敢发声,只能用无助的眼神看了看另一名禅院家术师。
他从禅院家的继承人脸上看到了风雨欲来的阴霾。
果不其然,禅院直哉阴恻恻地扭过头,眼神很快投向他们:“搜寻四周,施术者不会离这里太远!”
“…可,可是……”辅助监督畏惧地缩了下脖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禅院少爷,这附近都是山道啊,很难追查他们的踪迹。”
“那也给我去找!”禅院直哉的拳头在下一刻骤然穿破车窗,伴随着防盗警报的回响,他积攒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我一定要杀了这群戏耍我的渣滓!!”
年轻的咒术师如此咒骂着,暗沉的双眼死死盯着还残留在车窗上的玻璃残片,仿佛这样就能对幕后策划这一切的推手施加诅咒。
第二次交锋。
以禅院家败北,身份不明的诅咒师带走咒物为结局。
啪嗒。
远处,有一只手将白棋置于棋盘的一角。
一场棋局正式开盘。
禅院家在咒术界的权力可谓是手眼通天,每个系统都开始疯狂运转,搜寻两次都用相同方式阻拦他们的人。
面对「窗」追问,刑事部的警察不经意地将黑衣组织的存在暴露出去。黑市里,乌鸦有关的情报费也逐渐疯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