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169)
“我……!”瞿云廷接连被大哥戳中痛处,他紧紧攥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几乎要将皮肉刺破,“你不过是比我早出生几年而已,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才有了今天这地位!”
“如果我也跟你一样,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拥有一切资源,我也能做到你所做的一切!我不会比你差!我也能保护沈琅,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说到这里时,瞿云廷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而急切地向前迈出一步,但却又因为重心不稳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连忙伸出手,撑住旁边的椅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瞿云泽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像在看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讥讽:“刚才还嫌我年纪大,现在又拿出年龄来说事,既要又要,你真够可以的。”
“更何况,”瞿云泽缓缓走向弟弟,站在瞿云廷面前,近乎残酷地俯视着遍体鳞伤的他:“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当初沈家破产后,你是怎么表现的?嗯?”他的话音骤然变冷,如同审判般质问,“我记得,你当初很乐意和其他狐朋狗友一起打压他,把他踩在脚下,不惜将他推入泥潭……这样才能方便你们将他变成金丝雀关进笼子里,永远无法逃离——”
“我倒是好奇,如果你真的拥有了权力,又会对他做出什么?或许会将他锁链加身,永世不得翻身?”
瞿云泽每说一句,瞿云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眼底原本的愤怒被慌乱所取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抿的嘴唇和下意识攥紧的拳头都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就连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仿佛被揭开了什么不愿面对的伤疤。
他想起那些被他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那些年少轻狂的偏执和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如今都被瞿云泽一字一句地撕裂开来,暴露在阳光下,毫无保留地揭露在自己面前。他竭力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年轻气盛做下的事情,如今却成了最有利的把柄。
瞿云泽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瞿云廷,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审视,夹杂着失望和嘲讽:“你始终是个长不大、肆意妄为的孩子罢了。”
瞿云廷脸色苍白,嘴唇紧抿,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想反驳,想为自己辩解,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气势上与这个从小就让他畏惧的哥哥相抗衡。
他下意识地摸向缠着绷带的右臂,那里有一道年幼时曾为了保护沈琅而受的旧伤。
手指摩挲着那道疤痕,他的目光游离,仿佛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和沈琅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们背着大人偷偷爬上高高的树杈,想要摘下树枝顶端那颗最红最亮的野果,却不慎从树上跌落。
小瞿云廷本能地将小沈琅紧紧搂在怀中,那尖锐的树枝刺破他手臂的瞬间,他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自豪,一种能够为沈琅付出一切的喜悦。
那时的他满腔热血,只想保护自己心中珍视的那个人。那道伤疤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光荣”的回忆。
多年以来,他不断地用刀划开本应早就愈合的旧伤,一次又一次地让它流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受到一丝丝与那个人的联系。
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个瞬间,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是他认为最能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一刻。
但他却无法开口,他心里很清楚,瞿云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年少时的确对沈琅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病态的控制欲,曾经以为只要将沈琅踩在脚下,就能将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最终,是瞿云泽率先偏过头,结束了这场无谓的争论。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恢复了冷静从容的大哥模样,看向疲惫又愤懑不甘的弟弟,说道:“想追求沈琅可以,但别让我看到你做出连累他或背叛我的事,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瞿云泽便不再看瞿云廷一眼,转身离开。
一旁默不作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的手下这才找到机会凑上前,语气恭敬而又带着一丝忐忑:“瞿……瞿老大,刚……刚接到消息,‘曙光’的那个……‘导师’亲自带队,预计半小时后抵达。”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瞿云泽皱了皱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导师”,激进派组织“曙光”的灵魂人物。这人极其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连他的真实姓名、年龄、性别都无人知晓。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将原本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的反抗势力整合起来,成为了足以与政/府军抗衡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