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187)
一块奶油覆盖的蛋糕被放到了他的面前,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与蛋糕一同进入视野。沈琅缓慢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瞿云廷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穿着得体的休闲西装,领口的一粒扣子松开,年纪轻轻就散发着从容与冷漠并存的气势。嘴角一抹笑不经意间流露,但更多是掺杂了几分讥讽的漫不经心。
“想吃么?”瞿云廷的声音懒懒地落下,语调里带着些许戏谑,像在看一场无聊的消遣游戏。
沈琅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很饿,为了省钱吃得本就少,更别提今晚连饭都没顾上吃。他试图垂下头回避瞿云廷逼迫的视线,但饥饿如同猛兽般撕扯着他的理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身体极限。
“啊——”瞿云廷弯下身,将盘子端起,递到沈琅嘴边。他低头俯视沈琅,唇角露出一点冷意和漫不经心的怜悯,“张嘴。”
沈琅无意识地张开嘴,那是饥饿的本能,是求生的本能。然而就在下一刻,手中的盘子突然一动,带着奶油花饰与草莓的蛋糕砸在了沈琅的脸上。
他的思维瞬间停滞,只能感觉到奶油顺着脸颊滑下,湿漉漉地黏在他的下巴和制服领口上。
整个包厢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瞬的寂静。紧接着,是几道憋笑的声线断断续续地响起,如同高高悬挂的钟摆被人突然击动,摇晃间发出一阵愉悦的噪声。
“哈哈哈哈!”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角落里的一名男子,他端起手里的香槟猛灌一口,笑得双肩颤抖,“不愧是瞿少!”
另一个身穿皮夹克的青年伙则直接吹了声口哨,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能被云廷哥开玩笑一把,你可是特殊待遇了。”
瞿云廷只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沈琅,目光淡漠得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生气的物品。他嘴角的笑意未减,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又很快松开。
“这样吃实在太单调了,”一个穿着光鲜的青年提议,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们来点特别的,不是更有趣?”
“哦?怎么个玩法?”
皮夹克青年嘿嘿一笑,蹲到沈琅面前:“既然沈少爷这么喜欢吃蛋糕,不如咱们帮帮他?” 说着,他手指沾起奶油,在沈琅面前晃了晃:“来,张嘴。”
沈琅薄唇紧抿,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目光空洞,像是没有感知的人偶。
“怎么,这是不给面子?”皮夹克青年见状,嘴角勾起,“算了,沈少爷估计是吃不下,既然如此,咱们就自己玩吧。”
温热粘稠的触感透过湿透的衬衫传到沈琅的胸膛,他一颤,仿佛被冰凉的奶油灼伤。
几双手搭上桌边那剩余不多的蛋糕,将各自分得的一份搅成糊状后,开始“装饰”沈琅。
他们将黏腻的奶油涂抹到他的胸口、锁骨,再顺势往腰腹延伸。无所忌惮地用手将奶油推向更高或更低的位置。
“等会儿谁先舔?”有人半真半假地笑道,这句话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其中一名带头的人弯下腰靠近沈琅,他目光含着戏弄,用舌尖轻舔掉锁骨上一小块蛋糕;另一个则俯下身,更大胆地贴近胸口的位置,低笑出声:“这里可不能浪费。”
众人的举动逐渐变得越发放肆和狂热,争先恐后地将沈琅身上的奶油舔掉,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甜点。
“沈大少爷,你的味道比这蛋糕还要甜美呢。”
瞿云廷始终没有参与那场闹剧,但他幽暗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沈琅,直到他离开,瞿云廷胯/间难以抑制的反应才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沈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当晚的工作,如何脱下那件散发着酒气与蛋糕香味的制服。他只记得换上自己衣服的那一刻,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却依旧无法摆脱那股甜腻的奶油与酒精混杂的令人作呕的香味。
他茫然地走在冬日清晨的街道上,清晨的风带来刺骨的寒意,他不由得裹紧自己薄薄的外套。
喉咙干涩得像是灼烧过一般,胃却空洞到发出隐隐钝痛。
路过一家刚开张的小卖部时,沈琅停下脚步。玻璃柜台后陈列着糖果、香烟,还有一些廉价零食。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生日时吃过蛋糕上那颗晶莹剔透的车厘子,那份纯粹而简单的甜味似乎能够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他走进小卖部,随手拿了一颗最便宜的樱桃味硬糖递给老板结账。站在路边,将那颗小小的硬糖拆开,塑料薄膜在指尖微微发出轻响。
糖含入口中的瞬间,一股浓烈的人工香精制成的甜味瞬间席卷整个口腔。这并不是记忆中车厘子的自然酸甜,而是一种过于浓烈、甜得发苦的味道。就像伪装得不够好的假象,在努力模仿某种真实,却终究显得拙劣又苍白无力。